沈纖鑰深吸一口氣,怒聲道:“給我滾出來。”
木禪跟著沈纖鑰多年,自然曉得他的古怪性子,不敢得罪他,便連忙起身去開門。好在他有作為暗衛的素養,向來是和衣入睡,少了穿衣裳這個步驟,才能連忙下床開門。
木禪低著頭道:“王爺有何吩咐?”
沈纖鑰正耍小脾氣呢,一把推開他,進了屋,道:“怎麼連燈都不點,把燈點上。”
這會子是大半夜的,誰晚上睡覺點著燈啊?木禪嘴角抽了抽,只好乖乖去把油燈點上,站在一旁等著他吩咐。
沈纖鑰道:“我餓了,你出去給我買酸棗糕。”
木禪扭頭看了眼窗外一片黑漆漆的,這個時辰,叫他上哪兒去給他買酸棗糕?且不說這小鎮子有沒有酸棗糕,但是這時辰誰會賣啊?
見他站著不動,沈纖鑰皺了皺眉道:“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木禪終於忍不住,低聲道:“王爺,這個時辰,店家都睡著呢。”
那人大怒,道:“睡著,你不會去拍門將他們叫醒嗎?你這個暗衛怎麼當的,這點小事都做不了?”
木禪心道:我的王爺,您自己也說了,我是暗衛不是老媽子,這檔子事應該是我去做的嗎?更何況,這可不是小事啊喂,搞不好會被打的。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木禪也只能照做,道:“是,我這就去。”
木禪幾乎拍醒了崇山鎮所有的店家,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才好容易找到了做酸棗糕的,木禪激動著連忙掏出一錠銀子,道:“就現在,給我做一大塊。”
那老闆可從沒收過這麼多銀子,即連忙做起來。一個時辰後,天也大亮了,木禪才抱著一大塊酸棗糕往客棧去。
他心中沒底,這都過去一夜了,他這時候才買到,那位小祖宗怕是等急了,等會兒還不知道怎麼折騰他呢。
誰知他回到屋裡,卻發現那人躺在他床上睡著了。木禪鬆了口氣,真是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不用聽他找麻煩了,悲的是他睡了自己的床,他睡哪裡?他可不敢去睡沈纖鑰的床,但是他快困死了。
沒辦法,木禪只好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
將近晌午,沈纖鑰才醒過來,見木禪趴在桌子上,便起身下床,肚子有些餓了。看到桌子上放著油紙包著的酸棗糕,沈纖鑰拿起來吃了起來,這小地方的酸棗糕都沒有京城的好吃。
吃夠了,沈纖鑰便將木禪拍醒,道:“你怎麼動作那麼慢?餓的我都睡著了。”
木禪只好道:“屬下辦事不利,王爺恕罪。”
沈纖鑰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來給我出個主意,怎麼才能名正言順的住到花凝家去?”
住到她家,還要名正言順?木禪為難的想:我的王爺,您瞧著我像不像名正言順?
木禪雖然心中為難,但是他還是費盡心思想幫沈纖鑰把花凝姑娘追回來的。畢竟花凝姑娘在的時候,這位小祖宗滿腦子都是怎麼折騰她,這樣一來,他便沒心思折騰自己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木禪還是有些大智慧的。
木禪想了半天,道:“王爺,如今您要名正言順住到姑娘家裡,恐怕有些困難。但是,屬下倒有個主意,只是不知王爺願不願意屈尊降貴。”
沈纖鑰向來不喜歡這種打馬虎眼的說辭,便沒好氣道:“說來聽聽。”言外之意是:你能有什麼好主意,要是說出什麼古怪的話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木禪不禁打了個冷戰,道:“王爺也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不如干脆在花凝姑娘的屋子旁邊建一座小房子,王爺住過去,到時候想接近花凝姑娘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仔細想來,花凝的屋子確實是建在邊邊兒上,左邊有屋子,右邊卻沒有。
沈纖鑰覺得這法子可行,到時候他再故技重施,就憑花凝那個榆木腦袋,早晚拜倒在他的長袍下。
這般想著,沈纖鑰勾起唇角,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那你現在便去蓋一座房子出來,三日之後,我便要住過去。”
三日?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啊?他又不是個木匠瓦匠,叫他做這種事?
木禪深吸一口氣,語氣盡量平淡道:“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