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現在在哪裡木清還不知道,但是百里辰卻因為她這個問題而心生了芥蒂。
方才那般艱險的時候,是他拼死守護著木清,也是他站在木清的身前為她擋下了一切,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木清問的居然是青衣!
“是麼。”木清此時還未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只是覺得百里辰的話語有些讓人感覺冷漠。
但是想來他平素就這樣,於是木清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氣氛忽然有些尷尬,連帶著木清也覺著不大舒服,這樣的情況從前沒有過,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她說錯了什麼。
“你……”木清頓了頓,想問他到底怎麼了,可是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開口。
馬車內的空氣好似凝結成了霜,便是待在裡面也覺著讓人窒息。
木清垂眸看著身下的襦裙,不知應不應該開口。
百里辰好似看出了她的心事,便開口道:“若是有什麼想問的便問。”
他說的強勢,便是木清聽到這話也愣了許久,只覺得他語氣不甚很好,應當是有些生氣的。
一旁的丫鬟瞧著氣氛不對便連忙掀開了簾子,對著木清說道:“娘娘,這裡悶熱的很,奴婢去外頭涼快一下。”
聽完這句話,木清嘟囔了一句道:“哪裡悶熱了,明明都冷死了。”
身邊坐了一座冰山,怎麼可能熱的起來。
然而後面這句話便是給木清十個膽子她也是不敢說出口的,只是有些埋怨這丫鬟竟然臨陣脫逃,留自己一個人和百里辰抗爭。
“怎麼不問了?”百里辰見她遲遲不說話於是便又開口問道。
這樣的逼問,饒是木清不願意回答也不得不開口問道:“我只是想問,你好似有些生氣,可是我說錯了什麼?”
“呵,難為你倒是還知道我生氣。”百里辰也不知為何,偏生的就是想這樣懟一下木清。
雖說這不是他平日裡行事的風格,但是卻又在這般的場合不顯突兀,倒是當真奇怪的很。
“你真的生氣了啊。”木清開口,然而這一開口便有些後悔了。
哪有這樣問的啊,這樣一問不就說明了剛剛那句話是試探麼,她連身邊的人生氣了都沒發現。
百里辰卻並不計較這個,只是冷冷的看著木清,隨後開口說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何生氣?”
“可是和我有關?”木清睜著眼,嚥了口口水,一字一句的問道。
聞言,百里辰默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應當如何回答?
告訴她,就是和她有關,因為她先關心了青衣,自己心中醋意大發?
還是說自己不想讓木清關心別的任何男人?
“若是我說錯了什麼,我給你道歉,你莫要生氣了。”木清無奈的說道。
她其實並不大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是這馬車裡頭冷的打緊,若是再這樣下去,她還沒回到三皇子府可能就已經冷死了。
“呵。”百里辰再次冷哼了一聲,突然用手鉗住了木清的下巴,煞有介事的看著木清的雙眸,語氣不善的說道:“木清,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我為何生氣你竟不知道?”
他到底是因為生氣而用了力氣的,木清的皮本就生的白嫩,現下給他稍微一用力便已經泛紅。
因著疼痛,木清開始委屈了起來,眼中氤氳著淚珠,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瞧著便是要落下來的模樣。
這般楚楚可憐,百里辰看的心疼,不覺之間手上的力道也鬆了許多,看著木清說道:“抱歉,是我失了分寸。”
只是那鉗住她下巴的手始終沒有放下來。
木清也是個有脾氣的,見他遲遲不肯放下來便伸手將他的手給打了下來,怒氣衝衝的看著他說道:“百里辰,若是你心裡有不滿,有埋怨,有不開心,你大可以說出來,何必動手動腳的!”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曉你到底想的是什麼,你便是有什麼想法直接告訴我就好。”木清說完便坐在一旁不去看那百里辰。
聽完她的話,百里辰也覺著方才他確實做的有些過分,可是到底拉不下顏面去道歉,於是便冷了一會。
外頭的心兒打了個寒顫,同車夫攀談了起來,“你說明明日頭這般的大,怎麼還是這樣的冷。”
“你方才從裡頭出來是為何,你能不知道為什麼冷?”車伕好似看穿了一切的說道。
這三皇子同三皇妃鬧彆扭,便是這天氣也覺得冷了起來。
聽完車伕的話,心兒沒應聲,只是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