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寺,道濟寺,少林寺並稱華夏三大佛教古剎。
三寺之中,少林寺最受佛法正宗,五代時達摩東渡中原,曾在少林寺面壁九年,不但理清了大乘佛**回的迷惑,更是將鬥氣的修為,化沌突破至入宗武境。
而寺中第一代繼承衣缽的高僧,對達摩浩瀚深奧的佛法,領悟有所不同,導致少林寺以習武強身為主,佛法佛經渡人,並不習鬥氣。
不過達摩普渡世人,遊歷各名剎古寺,也點撥了不少悟性頗高的大僧,雖不得悟明大乘佛法一二,卻足以在令自己的修為,有了極大的提升。
歸元寺和道濟寺便是那時以習煉鬥氣為主,如此成為十大斗氣門宗之一的名剎。
儘管聲名赫赫,歸元寺內的修飾卻是簡單極了,除供奉佛祖,菩薩的幾個大殿,裝修稍顯大氣外,其餘房間都簡潔至極。
種羽所住的香客齋,除一床一桌二凳外,再無別物。
此時種羽盤坐在木床上,沉氣運氣吐納之法,當氣**的鬥氣遊走所有的經脈一遍,便稱作運氣一周天。
每運氣一個周天,鬥氣的力量便會加強幾分,修為越高的鬥氣師,運氣周天的速度便會越快,達到十分鬥氣力道時,一出手便可發揮出當前段位最強的鬥氣力量。
如今關在歸雲寺內,種羽內心自然明白,即便是拼盡全力,也無法逃下山去的。況且,苦禪大師說是受人託付,將自己帶回歸雲寺的,那個人此時究竟在不在山上,又讓自己來歸雲寺目的是什麼?
那四個俗客,難道就是受苦禪大師託付之人?
或者就在其中?
可是,如果是託付之人,為何會言語陷害自己是殺害苦禪大師的兇手呢?
種羽的思維,在快速的運轉著。
於此同時,釋迦摩尼佛大殿內,主持苦難大師也是一臉的疑惑。
師弟苦禪大師被害,究竟是不是這個莫名的少年所為?透過苦性的證實,那少年的話多半不可信,可他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殺害了苦禪師弟,卻為何又將他送回寺廟,豈不是自投羅網?
“苦難方丈。”扶陽真人顯然是瞧出了苦難的疑慮,便問道,“此番苦禪大師下山,所為何事呢?”
苦難瞧了瞧眾人,輕嘆一口氣。
“真是家醜不該外揚的。”苦難道,“上月初,也就是本寺一年一度的中祀節,香客鼎沸,哪成想竟有人渾水摸魚,將寺中藏經閣裡的《古羊經》偷了去。當月藏經閣由達摩堂負責看管,苦禪師弟自覺得罪責愧疚,便下山追尋經書被盜之事了。”
“哦?”扶陽真人若有明白道,“聽聞《古羊經》乃是從達摩佛陀的佛經裡翻譯的一篇經文,上面記述著達摩曾經遊歷天下的奇異見聞。”
“不錯。”苦難點了點頭道。
“世人皆傳,達摩祖師曾遇上過綵鳳,青龍,估計此經書被盜,癥結在此吧。”扶陽真人問道。
“應該是如此,如今鬥氣盛行,天下宗派繁多,都一心追尋苦思化境之道。”苦難娓娓道,“想必是想從《古蘭經》裡尋出上古神獸的蛛絲馬跡。”
“呵呵。”無極教大護法胡云龍大笑道,“此事便理得順當了,那小子若是偷經書的小賊,被苦禪大師尋著,怎能不伺機下手害了苦禪大師呢?”
“那為何又將師弟送回寺宇呢?”苦難疑惑道。
“這便是那小子聰明之處,假意將大師送回寺宇,試問誰還會懷疑他就是兇手呢。”胡云龍分析道,“天下無不透風的牆,只若偷經之事被傳揚,佛宗一千餘弟子,即便是天涯海角,那小子也難有安穩之地。”
苦難微微點了點頭。
若真是這般猜測,僅管缺少些鐵證,不過也說得通順了。
不過好在苦難大師到底是得道高僧,並不似世俗人那般的嫉惡如仇,恩怨情仇對於他來說,都是浮煙罷了。
苦禪大師已然圓寂,出家人並不執意要血債血償,只若能令種羽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便是極大的渡化。
渡化一棵魔障的心,便也如同殺掉了一個惡人。
“大師乃活佛聖僧。”扶陽真人又道,“有些事自不便去做,老朽與苦禪大師亦是至交,這等血仇也是理所應當的。”
苦難眉頭一皺。
“歸元寺乃佛教聖地,自然見不得血光。”扶陽真人又道,“令弟子放那小子下山,剩餘的事便教給老朽便是。”
“阿彌陀佛!”苦難大師雙手合什,“世人皆有魔性,佛性,只若能除去魔性,一心向佛,便如同脫胎換骨,重塑為人,又何須非要屠刀血償呢。扶陽真人也是修道之人,又豈能將這惡業嫁於您呢?”
“大師說的極是。”扶陽真人面容有所慚愧,“老夫子,還是修為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