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落的庭院並不算大,二十幾個人圍鬥在一起,實在是感到有些擁擠,戮魔門的弟子,由於空間狹小反到有些束手束腳。
種羽在刀光劍影裡遊刃有餘,幾個閃身腳步,身影離門口只剩一步的距離。
“喝!”
裘飛揚殺入其中,奔雷掌迅疾而至。
種羽側身躲過,卻未能在如此以寡敵眾的局面,躲開第二掌。
掌風直逼胸口,整個人又被震回了堂廳口處。
“你小子真不怕死?”裘飛揚緩緩走上前道,“老夫也陪你耍夠了,你還是自己將霓裳羽衣脫下便好,念及你年歲輕輕,竟能接住老夫數掌,可留你一條性命。”
種羽緩緩站起身子,彎腰拾起腳跟處的鐵牌。
裘飛揚眼神驟然一緊,那不是道羽門的玄羽令嘛!
內心暗自思量,難道這小子真是道羽門的弟子?
難怪在邊陲酒肆之時,那個使出混元氣的神秘人出手相助,可這玄羽令世上不過三塊,如此年紀輕輕的少年,難道是天賦異稟,是道羽門著力栽培的物件?
可轉念一想,又不通邏輯。
道羽門深居長白山之中,一心煉氣修道,極少參與世俗紛爭,近十餘年間,多地曾有過道羽七子下山的訊息,不過也並未掀起過任何的波瀾,只是兜轉一圈,便又回了長白山去了。
倘若道羽門真有心要取霓裳羽衣,更不該令這少年穿在身上,到處飄搖才是。
可若這少年與道羽門並無關係,身上怎的又有玄羽令呢?
那個使混元氣的人,又是誰呢?
種羽當然不知道裘飛揚內心在思慮著什麼,將玄羽令放回胸口處。
“要殺就殺,何必廢話!”種羽兀自運氣於掌,眼神堅定道。
“好!”裘飛揚應聲。
此時門主端木公還站在牆上盯著,莫說是這小子與道羽門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即便是道羽七子在此,裘飛揚也是不懼。
掌心呼呼作響,猶如雷鳴。
裘飛揚運氣於雙掌,待要打出之際,耳垂忽動,但覺身後一道鬥氣逼迫而至,立刻回身御掌相擊。
“砰!”
裘飛揚眼前一陣煙霧,文香絲亂絮空中,十餘顆佛珠碎撒一地。
“阿彌陀佛!”大門處走進一個和尚,邊走邊道,“裘施主嗔業如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往極了,豈不幸哉?”
“呵呵。”裘飛揚笑道,“多謝苦禪大師指點迷津,老朽已是沒土之軀了,縱然成佛,又能如何呢?”
“裘施主此言差異。”苦禪大師走到種羽的身前,面慈心善道,“求佛之心,無關乎早晚,哪怕是在瞑目之際,頓悟佛性,亦是幸事。”
“大師來此,恐不是為渡我這個殘軀老朽的吧。”裘飛揚道。
“佛渡眾生,能渡裘老施主這樣的大宗名宿,那可真是老和尚的福緣了。”苦禪大師道,“眾生皆苦,生也苦,死亦苦,何不放下執念,斷了欲根,生死又何妨?”
裘飛揚不答,瞥了瞥牆上的端木公,見後者仍是一動不動,料想門主此時仍是一心求霓裳羽衣的。
“端木門主,老和尚說的是也不是?”苦禪大師以佛禮問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