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一醒過來就見陸宥真抓著她的手,一臉心疼地看著她,“我怎麼了?”她問。
陸宥真朝她額頭重重拍了一下才道:“還好意思問,哪有自己去跟蹤別人的,蘇溪,答應我,永遠不要讓自己身處險境。”
“知道了……”她摸著額頭,委屈巴巴地答道,“我也是一時心急,忘了。後來怎麼回事?我記得剛要去捉餘嬤嬤了,然後就沒有印象了。”
“你被人打暈了,”陸宥真伸手摸向她的後頸,輕輕揉著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
陸宥真這時才想起跟著一道回來的還有個人,喚陸豐來問,那人竟然在前廳坐著沒走,蘇溪對她的救命恩人很有興趣,也不肯在床上躺著,同陸宥真一道去了前廳。
二人一進前廳,正待施禮向人道謝,對方卻率先說道:“小娘子瞧著氣色不錯,想來並無大礙。”他眯眼含笑,姿態隨意如同玩世不恭的浪蕩公子。
陸宥真看得直皺眉,思及他救了蘇溪,才忍住沒叫陸豐將他扔出去。
“已經好多了,今日多謝公子搭救。”蘇溪朝他道謝,又讓香草端上準備好的謝禮給他,誰知那玉面公子卻擺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咱們還是親戚,何必言謝。”
“親戚?”蘇溪同陸宥真對視一眼,皆表示不認識此人。
玉面公子沒叫他們亂猜,直接報出了家門:“寧國公府,陸瀾天。”
“原來是寧國公世子,幸會!”陸宥真的態度說不上熱情,甚至有點疏離。陸瀾天只笑著喊了他一聲“堂弟”,既不在意陸宥真的冷淡,也沒用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這時,陸年一瘸一拐地走進來朝陸宥真稟報說:“公子,追蹤到傷了少夫人的那個蒙面人了,只是對方見被我們包圍無法逃離,直接飲了毒藥,已經……沒氣了。”
“陸年你怎麼了?受傷了嗎?”蘇溪注意到他走路姿勢並不自然,像是……捱了板子,她隨即望向陸宥真,眼中略有責怪的意思。
陸年卻趕忙解釋:“屬下沒能保護好少夫人,合該受罰,公子只罰了三十板子已是開恩。”
陸宥真不覺得自己罰錯什麼,只又叮囑了一遍叫他凡事要以蘇溪的安全為重便問及那蒙面人的屍體在哪,陸年領著他們去了宅中一間雜物房裡,蒙面人就躺在那地上。
他的面巾已經摘下,那張臉平平無奇,陸年讓人畫了畫像在手下弟兄們那裡傳閱了一遍,卻並無人見過此人,要知道他的手下埋藏在京城大街小巷、各個府邸裡,自問並無死角,可竟然沒人對著蒙面人有印象。
“如此看來,只能是暗衛了。”
會培養暗衛的多半身份不俗,而事發地點的附近也的確都是高官大員府邸的後門,餘嬤嬤要去見的無疑是她背後的主子,會是誰呢?
陸宥真突然問陸瀾天:“世子當時可見到一位四五十歲的老嬤嬤?”
陸瀾天伸手拂過自己肩頭的一縷髮絲,果斷地說:“沒有,我到時只看到弟妹與這個蒙面人,本以為是歹人劫擄良家婦女,沒想到事情要複雜的多。”
陸宥真細細盯著陸瀾天看了幾眼才點點頭表示認可,又問陸年道:“那附近具體是哪幾位的府邸?”
“離那巷子最近的有四戶人家,分別是禮部郭尚書府、威遠將軍府、文淵閣劉學士府,還有就是戶部伏侍郎府。”陸年早已調查清楚,張口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