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隨著小廝走了大約一刻鐘,就來到了距離王宅不遠的鄒家。
鄒家的院子並不大,前後兩進的宅子,文舒站在門口稍一閉眼,便將整個鄒宅都看光了。
只是,她爹不在裡面?!她微微皺眉,跟著傳話的小廝進了鄒府。
前堂客廳內,一年輕男子正捂著紅腫臉的臉咒罵不休,見著文舒,他先是一愣隨即立馬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在文舒身上瞟來瞟去,「哪裡來的小娘子?」
在其它小廝未反應過來之前,文舒一個箭步上前,反擰了他雙手,「聽說你抓了我爹,說,他人在哪?!」
「你是說那個糟老頭子,他早跑了!!」
「你覺得我會信?」文舒微微一用力,鄒威頓時疼得嗷嗷叫。
「真的,真的,小爺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不信你看。」他仰起臉,極力證明自己。
哪來的瘋女人,手勁這麼大!要不是小爺傷了腿,行動不便,高低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文舒思量了一下,爹吃了她給的懷木果後,力氣確實增大了許多,她掃了一眼院子裡的四個小廝,若是就這麼幾個人,爹要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見她沉默不語,旁邊的小廝只當她不信,見自家公子疼得齜牙咧嘴,幫腔道:「少爺說的是真的,那老爺子力氣可大了,我們四個人都按不住呢。」
文舒眉頭一挑,「既然你們都按不住,那當初又是怎麼將我爹抓來的?!」
小廝支支吾吾:「我們說抓了和他一起的那位小公子,他就隨我們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爹以為秦景陽被他們抓了,所以才心甘情願和他們來了這,後來發現秦景陽不在這裡就又掙脫他們的鉗制,跑了。
像是她爹會幹出來的事。
她就說嘛,力氣大肯定是有好處的。
畢竟一力降十會,就算不會武藝,有這把子力氣到哪都不容易受欺負。
得知她爹已經脫困了,文舒心情略好了些,她丟開鄒威,轉身欲走,只是走到一半,又想起了鋪子的事。
「對了,千嶽街原來的王記茶肆被我盤下了,你若不想斷胳膊少腿,就別去惹事,否則.....」她掃了一眼鄒威旁邊的茶桌,一腳踢了過去,茶桌頓時分成兩半,碎屑紛飛。
鄒威倒抽一口冷氣,連聲道:「不敢,不敢。」
文舒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就走。正在這時,一個女子從後堂奔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哭喊:「小娘子救命。」
「怎麼讓這***跑了出來,還不快把她帶進去。」鄒威朝小廝們怒吼。
小廝們欲上前,但看著文舒又不敢上前。
「你是?」文舒打量面前之人。
雙十的年紀,穿著一身綵衣,卻哭得眼睛紅腫,額頭上還有青痕。
「奴家柳芸娘,原是那王記茶肆李榮升的兒媳婦,半月前被這紈絝硬擄了來,還請娘子救我出去。」那娘子說完便連連磕頭。
若是一般的小娘子,她當然不敢求救,可剛才在後堂她看得真真的這小娘子會武功,而且她竟然認識她公爹。
既然相識之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文舒想起那掌櫃的話,便去扶她,「娘子,快起來。」然後,又回身去看鄒威。
鄒威頓時打了冷顫,不等她開口,便道:「人你帶走吧,我不要了。」
「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文舒輕輕拍了拍枊芸孃的胳膊,然後慢慢走到鄒威面前,「人家原本好好的過日子,被你強搶了來受盡苦難,你如今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想算了?」
「那你想怎樣?」鄒威有些憤怒,又有些不解。
搶的又不是她家裡人,關她屁事啊,真是多管閒事。
但礙於眼前之人的手段,這些話他只敢在心裡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