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笑著謝過,按照小娃們指的路尋去。
到得崔家院外,只見院門緊閉,裡頭也聽不見任何晌聲,只得上前扣了扣門環。
“誰?”裡頭傳來趙娘子驚疑的聲音。
“是我。”
聽出來是文舒,堂屋裡的趙娘子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懷裡的狗蛋,起身去開門。
“小娘子怎的來了,快快請進。”
“就不進去了,我來是告知大嫂,茶寮明日辰時開張,大嫂若無事,可早些過去幫忙。”
“一定,一定。”趙娘子連連應承,又邀文舒進去喝茶。
“不了,明日茶寮開張,還有諸事未定,此次就不留了,下次有空再來叨擾。”
留她不得,趙娘子只得領著狗蛋送她至村口。
下晌吃過午飯,文老爹僱了三輛太平車,將打好的櫥櫃和桌椅運去茶寮,文舒便背起書箱去了私塾。
因著寒食和清明,私塾放了幾天假,今天返校,同窗們聊天的熱情空前高漲。
最熱鬧的話題莫過於明日金明池爭標活動,誰能勝出。
起初官家蒞臨金明池,並非“與民同樂”,而是為觀“水戰”。金明池開鑿的初衷就是為此。
當時主要是為了建設一片較大的水城,安置神衛虎翼水軍,在每年的春夏之交操教舟楫。
在此之前的太祖只能到“造船務”去觀習“水戰”,後太宗覺“造船務”地方不夠大,陣勢拉不開,故動用了3.5萬名士兵鑿池,引金水河水貫注。
為保證開鑿質量,太宗還特意賞予役卒每人千錢、一端布,並賜此池名為“金明”。
一味習水戰,以示武備,神經必然總是處於高度緊張狀態,這與國朝承平日久的氛圍很不協調。
隨著盛世時光的推移,主張在金明池中演習水戰的太宗,也逐漸改變了初衷。
又一年春日,太宗再次來到金明池,親手將一銀甌擲到波疊浪翻的池中,命令一軍卒泅入水裡取上來,表演“競渡之戲”……
一貫以勇武著稱的太宗,開始在金明池波瀾間揮灑上輕鬆的一筆。
將太宗與太祖比較,太祖全是觀習“水戰”,太宗則於“水戰”演習間隙,設定點兒不僅能鍛鍊體魄,又可調節情緒的“水戲”。
這些“水戲”起初是滴滴雨露,積累變化,漸漸掀起了與“水戰”並肩競長的大浪。
同窗們口中的爭標,是由軍士組成戰陣,劃虎頭船、飛魚船、鰍魚船和反覆進行三次的“爭標”
爭標之前,岸邊還會設賭攤,掛上各隊名牌,圍觀百姓可根據自己猜測或者分析,自行押買。
一旦押中,便能獲得不少的回報,且押資無任大小,皆可投押,因此觀看的百姓無不參加。
此時同窗們便在熱烈討論,哪支軍隊能爭得標來。
文舒一邊聽著,一面卻在想開張的事。
在結果未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