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洗道:“可咱們的家小咋整?”
牛有德道:“要不,尋個機會,把他們接出來?”
張傳宗道:“這也算是個法子,只是這麼一來,我們這些人就只能是當逆匪了。”
牛有德臉上是無所謂的樣子,炎洗眉頭一皺有些苦悶。
張傳宗道:“橫豎都是麻煩,所以我剛才想,既然他們真心要拉咱們入夥,以後他就是咱們的軍頭,以他對手下人的態度,咱們的麻煩他是不是要幫著解決一下?”
“他能怎麼解決?”炎洗問道。
張傳宗笑道:“我哪知道他會怎麼解決,但是他必需給咱們解決,沒點本事怎麼當大哥,靠嘴嗎?”
……
夏米莊外,陳山河領家丁策馬前行五里放哨。
莽字營甲乙兩個戰兵隊一人雙馬分散開來,在雲岡石窟四周遊走,趕走看到的所有行人。
趙二的輜重隊也全都騎馬,指揮著那些夏米莊的民壯,讓他們趕車把米糧貨物拉到雲岡石窟去。這時方景楠發現,除了馬車以外,還有一種叫雞公車的人力手推小車,竟然可以拉動兩石糧食,有了幾十輛這種雞公小車,夏米莊的三千石米麵及那些物資十幾趟就能搬完。
車隊的尾部還沒完全走出莊門,張傳宗三人就騎馬過來了。
方景楠明知故問地笑道:“還以為你們跑了呢。”
牛有德聽了哈哈一笑,張傳宗也是尷尬地笑了笑,想找個理由解釋下吧,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直言道:“我們哥仨剛其實在聊入夥的事。”
“嗯嗯,聊的怎麼樣?”
張傳宗正色道:“我們決定真心投靠。”
方景楠嘿了一聲,喜道:“以張老哥你們的本事,咱們定能幹翻大事。”
“但是我們有個條件。”張傳宗道。
方景楠一楞,“還有條件?”
張傳宗訕笑道:“要是不談點條件,弄得跟假的似的,你心裡能踏實了?”
方景楠恍然道:“有道理有道理,什麼條件?”
跟著,張傳宗把他們對家人的顧慮說了出來,方景楠認真聽著,時不時地問幾句細節。
“你們的處境我明白了,”方景楠道:“關於此事我這一早也有想法,你們現在不能回去,否則家人更危險。”
張傳宗點點頭沒有吱聲,方景楠繼續道:“但是過段時間你們還是要回去的。”
炎洗忍不住問道:“怎麼回?”
“立功而回唄!”方景楠一指不遠處的狼煙道:“後金不是入叩了麼,我們尋機立點戰功,你們自然可以凱旋而歸。”
“當然,”方景楠又道:“這段時間你們要消失一陣子,大同鎮城那邊沒有你們的音訊,一時半會間,總不會胡亂下定論吧,那麼你們的家人自然是安全的。”
說著,方景楠點了點他們的鎧甲頭盔道:“把盔甲換了吧,換成王府衛士的,論裝備他們的明光鎧比你們的強。”
張傳宗和炎洗皆是一楞,銷聲匿跡不失為臨時自保的好辦法,可幹嘛要穿王府的鎧甲,牛有德卻是好奇地直接問了出來,“是要裝扮成王府衛士麼?為什麼呢?”
方景楠微笑道:“幾句話解釋不清楚,以後你們會明白的。好了,派你們的人去接替戰兵隊巡查四周。”
看著張傳宗三人應聲而去,方景楠不禁暗贊陳有富那一個‘拖’字的妙用,把死境拖成生地,把枯木拖到逢春。
眾人來到雲岡石窟,在後山尋了一處偏僻之處,把物資放下後,方景楠讓戰兵隊留下看守物資等陳老爺的人過來,他和鄭飛帶著輜重隊裡傷勢較重的押著夏米莊中的老弱婦幼送去陳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