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方景楠終於有種智商碾壓古人的舒暢感,雖說對面僅是個鄉下土財主。
“可否透知一二?”
方景楠知道不解釋一下,他是不會相信的,在心裡拿捏好分寸,便道:“咱們現在打的井都太淺,天氣一干便沒水了,但是如果往裡再多打深一些,那兒水源充足,幾乎可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打多深?”
“唔,不一而足,十幾二十丈深肯定夠了。”
“這麼深如何取水?”
“制一圓型空心鐵柱,插入水中,我自有法子可以取水,詳細那就……呃……不能……”
只見陳有富越聽越失望,方景楠吱唔著又感不妙,果然,陳有富嘆道:“一口井最多澆灌二十畝,每畝產糧一石,抽取一斗,二十畝便為二石,可得銀二兩。”
方景楠聽完本想說,那也不錯了呀,兩千畝田地不就有二百兩銀子了嘛。但看到陳有富失望的臉色,方景楠選擇了乖乖閉嘴。
陳有富接著道:“先不說打一口十幾丈深的井需要多大勞力,單就那麼長的空心鐵柱,鐵料錢就需要二十兩。”
……
……
方景楠徹底沒話了,這兩個法子,已經是他近兩個月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嘗試著能做出來的小發明。幾乎就是他的極限了。
這時代大的消費很簡單,無非是衣食住行。
順著這個琢磨,能弄出來並且有用的,也這樣了,方景楠已經黔驢技窮,他甚至開始惱怒自己的無用。
“能問一句麼?”緩了很久,方景楠心想不能放棄,這賺幾兩銀子的小事都搞不定,以後還怎麼辦。他把思路從利益交換上,又轉回到人情冷暖上來,“這些天好吃好喝的,花費應該不小吧?”
“還行還行,每日也就半兩銀子。”說到這個,陳有富又換成諂媚表情,“您這麼大本事,吃點喝點不算啥。”
“那你為何連幾兩銀子都不肯借?”
“這是兩碼子事,”陳有富收起笑容,異常認真地道:“約賭我輸了你,獻女伺候,美食貢上,都無失天理大道之處。而時間也不過一個月罷了,等此月過去,你一無親朋、二無田產、三無功名,何以為生?”
方景楠聽了心中一緊,這老陳頭是要幹嘛?
陳有富又道:“而這個月你過著錦衣玉石的生活,讓你去吃野草樹皮,你能下嚥?”
我草,這好吃好喝的供著,原來還有這個套子在等著我?
這不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麼。
一次次被古人碾壓智商,加上對自己無能的不滿,方景楠終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大吼道:“你這是幾個意思?”
陳有富沒有生氣,表情更是極度認真,甚至還帶有一絲莊嚴神聖,“您不是有大氣運加身麼?我想再看看。”
“看你個屁呀,”方景楠憋了一天的怨氣徹底爆發,“你一個鄉下土財主,老子有沒有氣運,關你屁事。”
“話不能這麼說,”陳有富道:“還記得我給您看的陳氏譜錄吧?王朝更遞三百年一輪迴,大明立國已有二百六十年,近年更是天災兵禍不斷,文官貪財武將怕死,恐怕沒有幾十年好過了,做為陳氏子孫,我需要為後輩多做考慮和安排。”
“哈哈哈,”彷彿是這句話傷到了自己,方景楠憤然大笑,“看看,快看看,一個鄉下土財主都有如此大胸懷,誰還敢說我大明無人,也?但是很遺憾,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方景楠盯著陳有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大明朝崇禎必完。歲,不超十載。”
“什麼?”陳有富徒地呆若木雞,如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