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夜都時,他哄著年錦書,寫了很久的情書,一直對年錦書和蕭長楓有書信來往耿耿於懷。可她總是作怪,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鐘情這麼多年的心上人,只要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已是上蒼的恩賜,他總是縱著她,允許她在他的世界裡,各種放肆。
沒想到,在幽州城裡,各自被囚禁,相隔不足兩公里,他站在簪花樓頂端,就能看到重生殿的燈火,近在咫尺卻不相見。
他收到一封情書。
正兒八經的情書。
年少初遇,已在我心,清風知我意。
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和瀟灑撲面而來,她的愛放縱,恣意,又熱烈。
年錦書表達愛意也很騷,信箋還壓了花紋,她用花瓣壓出了痕跡,貼在詞句後,落款的名字寫到花瓣上。
信箋還附送了一朵開得鮮豔的白薔薇。
這些附庸風雅的手段,西洲大陸少年郎都會,玩弄風雅,恣意瀟灑,哪家少年郎沒有撩妹的看家本領。
沒想到……年錦書竟也會!
雁迴心情雀躍,興奮,又有點吃味。
這麼多撩人手段,經驗十足,蕭長楓收過不少她的情書吧。
一名魔族青年進來,“公子,幻月山莊有人來找。”
“誰?”
“楚鶯歌!”
雁回神色一冷,他仔細疊好了這一紙信箋,放到自己的儲物袋,最珍貴的盒子裡,斂盡一身柔軟,“她在哪?”
楚鶯歌自不會約在簪花樓,她在魔族根基不穩,她約在血池旁的茶樓裡,兩岸繁華,燈紅酒綠,極其是熱鬧。
雁回來時,楚鶯歌已在雅座厚著,她一手撐著窗臺上,看著血池對岸的熱鬧,一群男女在臺上跳舞,管絃絲竹聲不斷,這是西洲大陸見不到的狂放。
她氣質大變,少了我見猶憐的脆弱,多了一絲妖媚,舉手投足都有魔界女子的妖異,見到雁回時,她收回了手,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
“表哥。”
她仍喊著舊時稱呼,雁回眉目冷淡,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與楚鶯歌並無什麼血緣親情,這一聲表哥,更是諷刺。
“楚鶯歌,別攀親,在我心裡,你從來不是妹妹。”雁回坐下來,半點也不客氣,“半魔血脈,苟活於世,只會玷汙他人門楣。”
“半魔又如何?雁回少主,出身不是我們能選擇,半魔也好,魔也好,人也好,仙也好,都無貴賤之分。”楚鶯歌輕笑地看著他,“我心悅你多年,曾經一心只想和你白首偕老,我也想當一個乖巧伶俐又善良的女子,是你不給我機會。”
在暗處的守著雁回的魔族侍衛都聽笑了。
這邏輯,他服了。
公子被這種人愛慕,也是蠻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