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字軍發起攻擊之前,我想我們還有些時間可以浪費。”迪亞戈攤了攤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還要從我們從北谷撤回來的時候說起,泰蘭認為光憑壁爐谷的力量無法抵抗天災軍團,我們必須得到援助,所以他就寫了封信給自己的老師,請求他帶領軍隊協助防守壁爐谷。幾周後,伊森利恩帶領著整整一個軍團來到了這裡。”阿爾頓回憶道。
“後來?”
“後來我們理所當然的加入了血色十字軍,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一員。在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是正常的,我們密切合作,與天災軍團作戰,保衛壁爐谷,最鼎盛時期我們甚至收復了大半個西瘟疫之地。但是後來,血色十字軍變得越來越狂熱,尤其是在收復斯坦索姆的戰役失敗之後,這種狂熱開始變得更加高漲起來。”
迪亞戈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恐懼魔王巴納扎爾就是在那時佔據達索漢的身體的。
“後來,伊森利恩要求對十字軍的每一個成員都進行甄別,以證明他們的信仰是否堅定,對天災是否痛恨入骨。最初,這一做法並不受到所有人歡迎,尤其是當伊森利恩一刀刺穿自己年輕侍從的心臟時,人們被震驚了,許多人為此而指責他的殘忍。但伊森利恩冷靜的說,他的侍從在下午打獵時就已經死去,天災軍團將他喚醒並派回來刺殺自己。他的話語是那樣的令人信服,人們開始恐慌:如果一個剛被殺死並喚醒的亡靈看起來與常人完全一樣,那麼他們就無法分辨自己的周圍有哪些人是為天災效命的。於是,一場大清.洗開始了。”
“只要是對於伊森利恩或者說達索漢有一絲一毫的意見,就會被說成是反對聖光,就會被投入監獄,甚至判處死刑;生活在這一地區的其他種族,無論是精靈還是矮人,都被驅逐甚至殺害,不問理由,不管對錯……”
“沒人反對他們嗎?”迪亞戈問道。
“當然有,但是他們太少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那個時期保持理智的,對於天災的憎恨使得每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復仇的狂熱之中。那些反對者們無法在壁爐谷立足,最後只好離開了。”
“這個我知道,他們去了東瘟疫之地的聖光之願禮拜堂,並在那裡成立了銀色黎明。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呢?”
“你要知道,我從生下來就生活在壁爐谷,在這裡長大,在這裡加入軍隊,我現在已經五十多歲,沒幾年活頭兒了,我更希望自己能死在自己的家鄉,埋骨於此,而不是客死異鄉。”阿爾頓感慨的看著遠處的老兵們,“我相信這些老夥計們也都是這麼想的。”
“你們那時知道提里奧?弗丁的訊息嗎?”
“不知道,雖然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提里奧並沒有死,我在泰蘭成為聖騎士的儀式上還見過他,但在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後來會加入銀色黎明。要早知道的話,我當時就跟著那些反對者一起走了。”
“那麼你們和伊森利恩的矛盾是怎麼激化的呢?”迪亞戈問道。
“這還要從泰蘭與伊森利恩之間的分歧說起,泰蘭一直服從他老師的每一個命令,但伊森利恩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管理一個領地,他只會叫喊著向天災復仇,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填飽每個人的肚子,壁爐谷都快要被他糟蹋的不成樣子了。”
“當泰蘭有一次為此提出建議時,伊森利恩竟然草率地決定從那以後只供應食物給戰士們,讓那些老人和孩子自生自滅!泰蘭的鼻子當時都被氣歪了。”
“他們兩個人為此爭吵了不止一次,在一次劍拔弩張的會議之後,伊森利恩終於對泰蘭感到失望了,因為他需要的是一個柔順聽話的傀儡,而不是一個總是和他唱反調的領主。他開始暗地裡籌劃削弱‘雲雀’軍團的實力,一個又一個連隊被他以支援血色修道院和提爾之手的名義調開,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被他以各種罪名扔進了礦洞。”
……
他們聊了很久。聊著聊著,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突然從迪亞戈心底升了上來。或許,他們該做的並不是逃亡,而是撥亂反正,把這片土地重新歸於弗丁家族的統治之下。
這個想法最開始還是一個模糊的念頭,但是不可遏制的,迪亞戈漸漸地覺得這並非不可能,只是他還沒有想到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他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這聲音整齊沉肅,一聽就是軍隊在行進。
“他們……來了?”阿爾頓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很顯然,他也知道泰蘭的計劃,這支軍隊的到來意味著這計劃離成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