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時隔兩年的初次遇見,她敗得何等的慘烈。
她知道,她這一生,恐怕都難放下這個人。
後來,夏雪在常義的墓前坐了很久,直到計程車司機打電話來催促,她才離開。
回到住處後,夏雪就病倒了。吃了兩天退燒藥,病情也不見好轉。
王蕾急了:“這不能耽誤了,得趕緊去醫院。”
“那就在附近那家醫院掛水吧。”
王蕾沒應聲,專注地幫夏雪穿著大衣,將她捂得只露出一雙眼睛:“走吧。”
或許是藥物的作用,一上車夏雪開始昏昏欲睡。王蕾也不打攪她,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又緩緩地停下。王蕾推了推夏雪,夏雪迷迷糊糊地睜眼,一睜眼卻發現她們的車子已經停在了第一醫院的門口。
“怎麼跑這兒來了?”
王蕾無所謂地說:“這病還得到大醫院看,到小醫院怕耽誤了。愣著幹什麼?下車吧。”
夏雪無奈,只好慢騰騰地爬下車。
夏雪需要掛水,醫生給她開了兩天的藥量。
王蕾陪著她掛水時還忍不住抱怨:“這麼冷的天,你說你在那山上待了幾個小時?”
夏雪一臉疲憊:“咱別說這事兒了好嗎?我下一次什麼時候去看他還說不準呢。”
王蕾的神色暗淡了下去:“這麼說你這次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唄?要不你跟陳文錚和好得了,這樣你就能留下來了。”
想到今天在墓園看到的那個背影,夏雪苦笑:“都過去多久了,你還開這種玩笑?早已物是人非了。”
王蕾看著她,也後悔自己一時腦子發熱說出那樣的話。夏雪的情況她最瞭解,別看她和陳文錚兩年不見不聯絡,但她知道這兩年裡夏雪對陳文錚的感情是隻增不減,可是陳文錚好像已經跟那個林立秒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王蕾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起來聽了一會兒把醫院的位置告訴了對方。
等王蕾掛上了電話,夏雪問她:“誰啊?”
王蕾聳聳肩:“你那國際友人,你電話打不通,打我這兒來了。”
夏雪笑了:“呵,也讓他來個B市深度遊,見識見識我們這裡消費最高的地兒。”
過了一會兒,夏雪想去個衛生間,王蕾只好舉著吊瓶陪她去。兩人剛走出候診區,夏雪便看到一雙頎長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她連忙拉著王蕾快走幾步走進對面一個窄小的走廊裡。
跟陳文錚在一起的人是林立秒,兩人步履匆匆,與她只是短短一個擦身而過。
他們從她身後經過時,夏雪沒聽到陳文錚說話,只隱隱聽到林立秒說:“那我在家等你。”
那我在家等你……
這句話包含的資訊量實在太大了。
夏雪也很想知道陳文錚現在過得怎麼樣,是還在惦念著她,還是已經將過去忘掉開始了新的生活?但她從來不敢去打聽,她怕她聽到的結果就如現在一樣,會讓她無比心痛。
她靠著牆,輕輕地嘆氣。
王蕾推了推她:“沒事吧?”
她搖搖頭,一抬頭卻發現本該離開了的陳文錚去而復返。
他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習慣性地把一支簽字筆揣進白大褂的口袋裡,神色不明地看著她。
沒想到還是碰面了,還是這樣尷尬的碰面。
夏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好久不見。”
王蕾看到陳文錚,連忙說:“陳醫生能不能幫個忙?我得先去個衛生間。”
陳文錚看了眼她遞過來的藥水瓶,面無表情地接過來。
夏雪狠狠地瞪了王蕾一眼,但她渾然不覺,一路小跑拐進了衛生間。
王蕾走後,夏雪低著頭,研究自己的鞋。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