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會選這麼一門親事?”
“父母之命。”
封建社會孝順大過天,但這次的氣運之女,怎麼看也不像是愚孝迂腐之輩,殷彩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那你就聽了?”
“人的性格都是會變的。”
殷寧昭慢慢解釋:“啟兒被抱離未央宮那天,你見過他的樣子吧,我以前也和啟兒一樣,對我母后深信不疑。”
她眸中閃過回憶。
柳眉輕蹙,彷彿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不過轉瞬又舒展開,接著道:“孫杰臺是我母后表弟之子,因流連青樓,好賭成性,蹉跎到二十九歲還未成婚,後來又欠下大筆賭債,京中貴女更是無人願意嫁他。我母后見他可憐,便將我的婚事許了他。”
臥槽!
沒看出來傅青菱還是個伏地魔呀。
把十七歲的女兒,嫁給一個二十九歲,不僅流連青樓,而且好賭成性的男子,這除非是後媽才能做得出來吧?
“你就沒感覺到不對?”
“順朝律法規定,公主必須在成婚後,才能另建公主府。當時我一心想要逃離皇宮,等回首時,已經來不及了。”
嘖嘖嘖。
為了跳出一個坑,又跳進了另一個坑。
外人看來覺得愚蠢,但對於當時身處其中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最好的選擇,只有相對而言不算差的。
兩權相害擇其輕。
雖然殷寧昭一語帶過,但殷彩還是能猜的出來,她之所以想要逃離皇宮,應該是為了逃離傅青菱。
至於為什麼要逃離傅青菱。
恐怕是發現了對方的真面目。
親生母親不愛她,甚至不知緣由的傷害她,現在二十歲歲的殷寧昭懟天懟地,一言不合連聖旨都敢不聽。
但這並不代表十七歲的她也和現在一樣。
殷彩無意去揭傷疤。
於是換了個話題,蹲在石凳上,扶著石桌身體微微前傾,與殷寧昭平視,問道:“這場婚姻本就是個錯誤,那不如和離算了。”
吃軟飯也就罷了。
還想軟飯硬吃,而且聽殷寧昭剛才的話,孫杰臺還拿著妻子的嫁妝,在外面捧花魁。
這一家人不僅毫無感恩之心。
簡直是想把殷寧昭當成牛馬來用,恨不得將其啃骨吸髓,還得加上幾句兒媳的本分、夫尊妻卑等等破爛大道理。
那麼多嫁妝。
施捨給乞丐還能聽兩句謝謝,扔水裡還能聽個響,給了白眼狼,人家卻嫌你奉獻的姿態不夠低。
殷彩聽了都來氣。
更不明白,殷寧昭是怎麼忍下來的,這位主連皇帝,皇后都敢懟,看剛才處理劉氏時乾脆利落的樣子,也不是受氣小媳婦兒的人設呀。
“和離?”
殷寧昭重複一遍,笑著摸了摸殷彩的頭,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你還小,不明白公主和離事件多遭非議的事。”
“你會在意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