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湛盧劍,論內息和修為,他並不會輸於扶澈。
軒轅憑輕功單腳立於院內的一根林子上,順手也施法破了銀沙的易容術。
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扶澈菜知曉這必是雪宮的人給他施的易容術,他卻強用法術破了。
扶澈自是不甘示弱,扔下手裡的武器,也飛上了旁邊的竹子。
他二人在塵挨之間跳躍,手中雖無兵器利刃,來回的鬥法掀得一片竹林婆娑作響。一道金色的光芒與一道銀色光芒穿過綠林,兩股完全不同的修為來回交集。
遠處飛來了一把極為眼熟的金黃色的劍——這是斷了他的右手腕的玄冰劍。
“不好好練習,竟然在竹林鬥毆!”
人未至聲已落。
羽林衛齊刷刷地雙膝跪地。
“拜見宮主。”
銀色本準備去和扶澈談談帶哪幾個羽林衛同去曼陀神域,沒想剛看見遠處的竹林,就感知到有人在附近鬥法,遂扔出玄冰劍以震懾他們。
軒轅和扶澈此時都沒有收手的意圖。
扶澈修習的晝夜迴廊裡的蝕陰法術,而軒轅修習的是曼陀神域的清明仙法。
兩者本就是相互剋制的法術,加上在異界使用,一時間也爭不出輸贏。
軒轅瞄到了銀沙的身影,卻也沒急著停下來,
她雖救了他,但也折了手腕;又給他易容,扔他出門。軒轅想到這裡就很來氣。我一個大男人,明明不在你之下的修為,怎能任你欺負到此境地。
“是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嗎?”
銀沙又提高嗓音,那扶澈猶豫了再三倒是雙腳先落在了地上。
扶澈先向銀沙認了錯,一句“屬下知罪”傳入軒轅耳畔。
“你這雪宮,繁文縟節這麼多不勒得慌麼?”
銀沙看到軒轅破了易容術,以真實面容示人競沒有一絲憤怒。
“是麼?”
她纖長的細指輕輕一轉,只見一片片雪花從天上飄落,像柳絮,像蘆葦,像蒲公英的帶絨毛的種子一般。那雪花輕輕地輕輕地落在屋頂上,落在竹林葉尖上,落在軒轅的心上。
幾陣暖風拂過,她依舊在微微轉動兩根手指,晶瑩的花瓣似從空中翻滾而下。
突然身後的宮人們盡數跪地,連頭都不敢抬。
軒轅就這樣站在原地,看她肆意揮灑飛雪,也沒在意肩頭落了些許白色。
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了一面白網,丈把遠就什麼也看不清了。
“宮主息怒,是他不識好歹,壞了規矩。我這就將他扔去縹緲軒。”
開口的是白蘼,她知道銀沙一族若是氣急了便是伸手呼喚風雨讓這春色滿園的雪宮瞬間陷入萬年寒冷之地。
這是銀沙長大後第一次在這麼多面前展示她的天賦。
與其說這是一種天賦,倒不如說是一種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