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嵐莜開啟房門的時候看見躺在前院地上的軒轅。
嵐莜奇怪昨日才送他去羽林衛,晚上卻來這裡打地鋪是什麼想法。
她踢了踢地上的人,“喂,起來啦。”
軒轅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他,還以為是銀沙。
他揉了揉眼睛,面前是個和銀沙年紀差不多的白衣少女。
“嗯?嵐莜姑娘。”他想起是她領著他去的羽林衛。
“羽林衛是不能出現在這裡的,你醒了就趕緊回去。”
嵐莜瞧他身體並無異狀,催促他趕快回羽林衛那裡免得讓人生疑。
“等等。我心裡有幾個疑問,懇請姑娘幫我解惑。”
軒轅斷斷續續記起昨日被銀沙在房裡下了毒又毫不猶豫地扔下樓。
“你說來聽聽看。”
在她領他去羽林衛前夕,銀沙就給她吃了萬骨枯。
那是個無解的****,唯有雪龍精血可以緩解疼痛。
銀沙承諾過,她若不叛主規矩做事,可保她不死。
“你親自領去羽林衛,交由扶澈。我不希望聽到他在這雪宮的任何謠言。”
她非常明白別的事情無權插手。
“宮主是用毒高手嗎?她一直這樣冷漠嗎?她和慕卿是什麼關係?”
“宮主用毒我不清楚,她一直是個很好的人。我覺得你不用多關心宮主怎麼樣,不如好好想想你一夜未歸,扶澈等下怎麼罰你。自身難保的人還操心別人。”
嵐莜笑著搖了搖頭,任由他去了。
軒轅原先想過嵐莜編個謊話忽悠過去,“很好”一詞倒是令他深感寬慰。
如嵐莜所言,扶澈以夜不歸宿為由,罰他跪在院內三天三夜,不得進食。
這對受慣了刑罰的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兒時在私塾經常課業未完成就跑沒了人影,第二日多是在樹上被村民發現。
成年後入了軍營,他一身好武藝,時不時喜歡找人挑釁,不知依著軍法被處置了多少次。什麼斷食斷水、什麼打掃馬糞、甚至是對待俘虜的滴水刑。
所謂滴水刑,乃是在行刑前,先把犯人綁在石柱上,頭部固定住不能挪動,頭頂有一個小桶,往桶的底部鑿一個小孔,再往桶裡加滿上加滿水,水就從小孔裡滴出來,桶裡沒水了就繼續加滿,就這樣水滴長時間滴在頭部,剛開始可能覺得沒什麼,但是時間久了之後,頭頂就會被水滴破壞掉,經過長達兩年的時間之後,頭部已經被完全破壞了,受刑者會死得非常痛苦,最後慘不忍睹。
所幸的是滴水刑他只受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東方墨直接下達聖諭提為將軍。禤國連王位都是有能者居之,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戍邊將軍。東方墨除了和雪飛天的卿卿我我,更為關注軍營動向。
獨孤承影在軍營的一舉一動都無一遺漏被上奏,東方墨十分欣賞這年輕人的才幹。他斷想不到也是這人夥同東方無邊弒君奪位。
但自他被賜居定侯府封為戰侯,他都是行刑者而非受刑者。、
這雪宮的處罰顯得頗為隨意,他也蠻自在。
扶澈第三日率眾修習時,他仍舊保持直直的跪姿,一點沒動過。
“是我看走眼了嗎?你如此瘦弱的人,跪了整整兩夜,還有這樣的好精氣神。那就起來,我試試看你的修為到底如何。”
扶澈接了軒轅後,還未真正地試過他的底子。
雖然身材不如其他羽林衛五大三粗般,他戰侯當然不只是個虛名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