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世子妃呢?”門外嬤嬤看到只有幽漸出來,極力探著腦袋使勁兒往裡看。
幽漸略顯疲憊地說:昨晚她精力充沛,我也遭不住。
嬤嬤後面的幾個侍女忍不住憋笑。她們心想雪宮的女子竟是這樣急不可耐,怕是幾百年沒碰過男子吧。
幽漸很是清楚對於自己娶雪宮宮主為妻,勢必引起其他皇親的嫉妒。幽澄和幽浦兩個兄長更是會時常安插個婢女在銀沙身旁打探訊息,那不如就讓他們看看自己的洞房有多盡興。
兩位皇子派去竊聽的人來回稟,說是世子夫婦昨夜太亢奮,今晨只有世子一人去奉茶,而世子妃還在酣睡。他們氣的從桌上跳起來,真的不懂事!才破例準她著禁忌顏色入宮,第二天又壞了規矩。這個世子妃欺人太甚,不顧及一點皇家的顏面。
“何必要生氣呢?她做錯的越多,父皇就越容不下她。到時候幽漸的地位更會一落千丈。”
幽澄的髮妻是個理性的婦人,她一語擊中要害。
沒錯,銀沙三番兩次地惘視滄溟宮規,沒人能保得住她。而雪宮同世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兩個皇子忍住一時衝動去宮中告狀,而是暗中加派了更多人手監視世子那邊。
幽珩和皇后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卻只瞧見幽漸一人隻身前來,臉上瞬間掛滿了怒火。
“兒臣……”
“不用了,新媳婦不懂事,你也不管教麼?”皇后打斷了幽漸的請安。
“兒臣想說,”幽漸一一用餘光掃了周邊,尚有十一二個下人,此刻是個好機會。
他要讓整個滄溟後宮都知道洞房花燭的事情,越是高調,他就越容易掌握大局,銀沙就越不可能違背。
“說吧。”幽珩幾乎是從牙縫裡憋出這兩個字,十分地不情不願。
“銀沙她很想給為滄溟開枝散葉,所以我們……有點辛苦。”
大殿內,除了幽漸,其餘人皆是努力憋住笑容,暫時保住小命。
畢竟,在帝后面前不計後果地放聲大笑是要被誅九族的。
剛剛睜開雙眼的銀沙哪裡曉得,一大早的滄溟後宮傳遍了他們洞房花燭的“佳話”。
“她們在笑什麼?”銀沙不解地問鋪床的丫鬟。
那丫鬟也是笑盈盈地回道:娘娘辛苦了,今晚加油!
銀沙一下子傻了,她說的加油是指什麼?他們昨天什麼都沒做阿,幽漸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她更如此。
幽漸請安回到自己宮內的時候,下人們已經將銀沙帶來的所有箱子和梳龕一併送到了。
換好衣裳的銀沙也隨著婢女和嬤嬤的引領來到了她日後在滄溟居住的禕呈宮,她當面質問他:
你到底同下人們說了什麼?
幽漸微微一笑,低語道:難道你想讓她們知道昨天我們沒有圓房?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我幫你宣傳宣傳而已,你激動什麼?”幽漸更加小聲地附耳說道。
“你……”銀沙擔心,這訊息傳到軒轅耳中,他們一定就有誤會了。
“逢場作戲,認真你就輸了。宮主大人。”幽漸再次強調是和她走個過場,銀沙當然更清楚不過。
“認真的是你吧。”
銀沙昨晚看他搶走被褥睡在寶座上,覺得他這個皇子當得未免太沒面子了。他給予自己足夠的尊重,說明在雪宮沒有記仇;但沒有記仇就算了,他還由著自己睡到臨近午時才起,先前的犯禁忌竟也無視。這不是在乎她是什麼,銀沙左右想不到更說得過去的理由了。
幽漸沒否認,只是站直了身子囑咐下人們:東西輕點放,衣裳首飾都要整理好了不要落下。
只有他心裡清楚:拿到玄冰劍的那日,銀沙就再無任何利用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