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不到,原來他也是流連煙花之徒,心頭不禁掠過一絲難耐的疼痛。
“薛少夫人既然來了,何不見過夫君薛大爺再走?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薛大爺的妻子?!
原來是薛家長媳蘇羽茗!眾人頓時竊竊私語,估計是想不到傳說中溫婉賢淑的蘇小姐竟然也和普通悍婦一樣,親自到眠月樓尋釁拿人。
張媽媽一看葉賜準臉色鐵青,便知道此事不簡單,於是趕緊叫一幫姑娘來哄走看戲的眾人,又鼓動起現場的氣氛,轉移了焦點,很快蘇羽茗的周邊就安靜了。
“男人在外逢場作戲再正常不過了,普通人猶且如此,更何況是家大業大的薛大爺,少夫人何必如此見妒?”
“看來葉大人也是擅於逢場作戲之輩,既是如此,妾身打擾了,煩請讓開,容妾身去尋夫婿回家。”
夫婿……回家……
不得不說從蘇羽茗口中說出的這些字眼嚴重地刺激了葉賜準,他必須承認,此時他極度地嫉妒薛匯槿!
他上前一步,把她逼到了牆角。
她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
“你——”
“葉大人。”
葉賜準正要和蘇羽茗說理,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回頭看去,卻見薛匯槿正徐徐走來,把他打斷。
“多謝葉大人替我夫人解圍,不過,我與夫人之間的家事我自會理會,不勞您費心。”
薛匯槿站到蘇羽茗一旁,順手攬住了她的腰。
蘇羽茗不適地動了動,薛匯槿卻攬得更緊,葉賜準微微皺眉。
“好,既然薛大爺來了,那在下就不便打擾,告辭。”
看葉賜準走遠,薛匯槿一個轉身把蘇羽茗拉到了旁邊的雅間,把她逼到了角落裡,箍住了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成親快三年了,夫人還是第一次來眠月樓找為夫,有何要事?”
薛匯槿越靠越近,他的氣息越來越強,蘇羽茗只得用力地撐在他胸膛前,硬是和他隔開一條縫。
“娘叫我來尋你回去。”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沒有一絲溫度,對他還不如對一個陌生人……
薛匯槿眼神一緊,原來只是如此……
“好,我隨你回去。”
他忽然發狠地捏住蘇羽茗的手腕,拖著她大步離開眠月樓。
蘇羽茗跟不上他的步伐,連打了幾個踉蹌,為防止摔倒,她只能緊緊抓住薛匯槿的手臂。
立在二樓的葉賜準,看著的薛匯槿粗暴行為,捏緊了拳頭……
葉賜準並不是流連花叢的人,這是他第一次來眠月樓,巧也不巧,就撞上了第一次來尋夫的蘇羽茗。
自海州官場震盪後,海州的高門貴第一直認為葉賜準是清高耿直之輩,因此與他相處時都十分謹慎,楚河漢界分割清晰,因此葉賜準也難以取信於他們,無法讓他們成為曦王的財源。
然而,當一眾行商和士紳發現葉賜準也與普通仕宦一樣,最終扛不住海州風花雪月的輪番攻擊,開始融入酒色財氣、紙醉金迷的生活時,才與他逐漸親近起來,從而轉舵。今晚便是海州商會做東,在眠月樓宴請葉賜準與海州刺史劉宏的酒局。
葉賜準需要這些大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