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我嘩地開啟門,迎著成灤問道。
成灤想是未料到我會如此快便開門,竟向後退了一步,忙不迭地點頭。
“當真。”
“好,擊掌為誓!”我朝他伸出掌心。
灤王眨巴著眼睛,輕輕擊了下我的掌。
“錦瑟,你這樣,真好看!”
我垂眸正色道:“王爺說笑了,國主指派我來,是為王爺出謀劃策的,王爺當然要以誠相待,否則,國主定是要怪罪我了。”
說完,便從他身旁移步過去。彷彿剛剛房內那個哭哭啼啼嬌柔無方的女子,是另一個人。
而我也第一次發現,原來長得好看,是如此有用的一件事……
用飯時,他明顯不像昨日那般如數家珍,只是默著,幾次欲言又止。
我也不去追問,飯後照例去消食,走到陶然亭,看到昨日下完的棋還在盤內。
便道:“王爺,錦瑟陪您再戰一回合,如何?”
“求之不得。”成灤笑道,依言坐下。
他選了黑子,但今日,卻不似昨日下棋那般酣暢,他有些心不在焉,往往舉棋不定。
“王爺,該你落子了。”我盯著他笑道。
成灤凝眉思索,許久,都未曾動。
我也不催,靜靜等著。
直到……在一旁靜立的婢女悄悄的打了個哈欠。
已經到了午時,這一盤棋,怕是下不完了。
“王爺是怕贏了錦瑟,讓錦瑟難堪,還是……想贏之心太甚?”我歪頭試探道。
此時的成灤,額上竟已有了密密的汗珠。
他將手中黑子隨意仍在盤內,放聲大笑:“想我堂堂灤王,生來富貴,半生榮華,竟會在你錦瑟跟前折腰……”
我只垂目不語,擺弄著手上棋子。
他又笑了一陣,方道:“罷了,這世上,縱然是帝王將相,仍逃不過一個情字!”
見我抬眸望他,成灤似是鼓足了平生勇氣對我道:“錦瑟,本王說過,從此斷不再瞞你。以後,不管是面見父王,還是與五弟謀事,我都不會避開你。”
他突然說得如此直白,倒是叫我意外。
我凝眉道:“王爺不必如此……”
“不,錦瑟,本王、本王會讓你看到我的誠心!”
他告知我,昨日與峪王相商,乃是在滁州修建行宮一事。
“錦瑟,你是知道的,本王助父王登位有功,父王卻遲遲未將大權交於我,所以,我必須得為自己謀劃!”
哼,狡兔死,走狗烹。
你成灤替國主手刃父兄,這或許是他成世南畢生的汙點。此時他還肯留你,不過是看著你有些用處罷了。你卻還以此為功,當真是愚蠢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