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了眼。
黃昏柔柔的光暈打在小女孩白皙的笑臉上,彎彎的眼睛如同月牙一般。細細的雪花落在了她肩頭,如墨的頭髮間,簪著一支紅石榴簪子,身後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小女孩揹著手,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笑著問他好看嗎。
陸只軟軟的道:“好看。”
好看極了。
後面的陸長青頭點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也道:“好看。”
只陸長藍煞風景的嘟囔著:“那可是六十兩銀子呢!能不好看嗎!”
陸秋忍笑,道:“銀子嘛,不就是用來花的。”
“花完了怎麼辦?喝西北風嗎?”陸長藍瞪眼。
陸長青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讓他別說了。
陸秋都不介意,再說下去,顯得有點多管閒事。
陸只白了他一眼:“當然是掙啊。”
“噗”出來的婦人嘲笑道:“可不是能掙嘛,就是不知道怎麼掙來的,可還乾淨?”
婦人身後的少女看不下去了,何苦總跟個孩子過不去,沒得失了身份。柔柔的叫了一聲娘:“別說了。”
陸只不理,拉著陸秋就走。
婦人拍了拍少女的手,恨鐵不成鋼的嗔怪道:“你啊,就是心腸太好,這以後嫁去婆家還不得被欺負死啊。”又轉了音調,故意高聲道:“那起子雞鳴狗盜之輩,娘念在他們年歲小,沒將他們送去官府都是心善的。”
“你說誰是雞鳴狗盜之輩?”陸秋嘴角噙著笑,目光卻凜如霜雪。
小傢伙不在意,她在意!
對上陸秋的目光,婦人心中一悸,又不甘心被個小女孩的眼神嚇到,捏著嗓子越發大聲:“說的就是你!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小小年紀卻能拿出一百兩來買金簪,誰知道這錢你們是怎麼得來的!”
路過的行人這會也不著急回家了,紛紛停下來駐足看熱鬧。
陸秋還在笑著:“你可知道汙衊良民是要判刑的?不如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去問問縣令大人給我的錢,算不算來得正?”
聽陸秋說是縣令大人給的,婦人心下打鼓。想著縣令怎麼會沒事給個小孩子錢,又不是腦子有病!嘴硬道:“什麼縣令大人給的!你怎麼不說知府大人給他?”
“就是我們縣令大人給的,怎麼,你有意見?”
陸秋聞聲,越過人群,看到了上次那個守門的高瘦衙役帶著另一個衙役走了過來。問道:“你不是在守門嗎?”
高瘦衙役撓頭:“衙門都是輪班的,我今天負責巡邏。”
陸秋哦了一聲,道:“那你來的正好,這有人汙衊良民,還不把縣令大人放在眼裡!該是個什麼罪?”
“杖責二十!”
婦人一聽,兩腿發軟,她怎麼知道一個泥腿子真的是得了縣令大人的銀子!可衙役都出來作證!由不得她不信啊!
要被拖到衙門打上二十板子,以後她的面子裡子往那擱!不說在姐妹堆裡混不開,就是在婆家她以後也別想抬不起頭來!兩眼一翻,往後一倒,暈了過去。
婦人的女兒連忙護著,心中暗罵自己的娘無腦,可到底是她親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娘進了衙門,她也討不到好!!
抹著眼淚,悽悽道:“差爺,我娘也是無心的,任誰看見幾個孩子拿著大額的錢財都會惹人懷疑的吧!我娘不過是問問他們的錢財是從何處得來的,怎麼就要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