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忙點頭,順著她的意思,直奔京都。
馬車行駛在開闊平坦空曠的官道上,周圍一切都看得真切。
這樣的情形,一般人或許會怕,但在林惠娘看來,這樣的環境才好,一覽無餘,但凡有點不對,她都能察覺。
車伕一路疾馳,足足一夜才感到京都。
趁著城門大開,他們直奔顧府。
進了府門,卸了車子,馬唐聞詢趕來。
車伕將情況跟他說明,馬唐嚇得不輕,急急撩了簾子,想要進去。
林惠娘攔住他,“去叫德生堂請老坐堂郎中來。”
馬唐頭回見林惠娘,一時還不知道她什麼身份。
還是車伕在旁邊解釋,才知道,這位弱質纖纖的娘子竟然是布衣衛的衛長。
馬唐立馬肅然起敬,並立刻照著她吩咐去辦。
約莫小半個時辰,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郎中被帶過來。
郎中一看到林惠娘,便知道事情不那麼簡單。
林惠娘朝郎中示意,請她過來診脈。
“仔細些,不能有疏漏,”林惠娘吩咐。
郎中身在頂頭上司的家裡,給他妻室扶脈,就是沒有林惠娘叮囑,他也不敢輕忽。
他十分仔細的診了兩遍,又反覆看了袁寶兒的情況,才道:“這應該是十日醉。”
林惠娘臉色微變。
十日醉顧名思義,症狀好似醉酒,起碼十天才能恢復正常。
袁寶兒是要奉命去辦差的,若從中耽擱十天,且還是因為貪杯。
這傳言若是傳到皇帝耳朵裡,只怕要雷霆震怒的。
就算事後知曉是中了暗算,被皇帝傷害的心和因此生出的裂痕,也是難以修補的。
“好歹毒,”布衣衛是見識黑暗做多的地方,但就算這樣,也不會做這麼缺德的事情。
林惠娘實在沒忍住,罵了句,問他:“可能解?”
郎中搖頭,“此藥無毒無害,只會讓人昏睡,待到醒來,完全沒有痕跡。”
也就是說,這事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林惠娘再一次的罵了句,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等。
馬唐等郎中出來,便上前來。
林惠娘示意他再說一遍,然後示意他離開。
等到周圍沒有其他人,才道:“大人不能去劍南了,你可有什麼人選?”
馬唐搖頭。
林惠娘嘆氣,“這可壞了,大人回來的事,這會兒估計已經傳到宮裡。”
“大人是奉了皇命的,就這麼回來,陛下那邊,定會要個交代。”
馬唐遠比林惠娘更知道如今這對夫妻跟皇帝的關係,聞言忙道;“大娘子如今醒不過來,也是沒有奈何的事,她也是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