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跟著找了一路,又餓了一天,早就前胸貼後背。
“怕是已經被帶走了吧,”車伕心裡打鼓,“不然報官吧。”
堂堂欽差丟了,定會引起重視。
“不行,”林惠娘斷然否認。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事若是鬧大,非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把把柄送到左右相那邊,說不定要將顧帥一局。
在交代她過來時,耗子簡單說了下當下的情勢。
其實就算不說,林惠娘也明白一些。
如今的派系,大了看是兩派,但細分下來,卻能分成五個。
每一個都有著各自的盤算,依林惠娘感覺,這裡大概只有顧帥夫妻是真的為大夏百姓考量。
哪怕是皇帝,其本心也不是全新為百姓。
袁寶兒這事可大可小,如今顧帥離得太遠,鞭長莫及,只她一個人,定會被攻訐。
在林惠娘心裡,袁寶兒是她再造的恩人。
她決不能看著她吃虧。
“再等等,”她堅持道。
車伕畢竟只是個下人,但那怕是下人,也是侯府裡的。
他忍了片刻,還是堅持,“到天亮,若是沒有結果,就報官。”
林惠娘點頭。
車伕堆萎在凳子上,靜等天亮。
林惠娘卻不能原諒自己判斷失誤,她又溜達出去,繞著驛館仔仔細細的檢視。
看了好半晌,也沒發現什麼不對。
就在她想要放棄時,她微微側頭,看馬廄一旁的草垛。
她記得早前過來時,那裡的草垛還算整齊來著。
難道晚上時被人弄亂了。
她搖了搖頭,想要走,抬起腳時,她忽的轉回來。
她繞著草垛看了兩圈,拔開草垛,意外的看到昏睡著的袁寶兒。
“大人,”林惠娘又驚又喜,急急推開草垛,撲了過去。
袁寶兒陷入沉眠,無知無覺的。
林惠娘又叫了幾聲,見叫不醒,只好背起她,上了自家馬車。
車伕聽到動靜過來,見袁寶兒十分狼狽的倒在車廂裡。
“還愣著幹嗎,快走,”林惠娘正在給袁寶兒擦臉,見他過來便低聲說道。
車伕忙不迭答應著套了車,趁著夜色直奔外面。
夜裡,一切聲音都被放大,林惠娘十分警惕的盯著周圍,猶如機警的獵犬。
車伕急急把車子趕出來,林惠娘察覺他是想要往外去,忙叫住他,“回京都。”
他們才剛出來就遇到暗算,接下來的路程還有至少千里,只憑他們兩個根本就護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