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屬下想差了。”
袁寶兒微彎嘴角,溫聲道:“柳大人固然有錯,但常隊和張隊同樣也有錯。”
“哪怕他們是為了我們,但錯始終是錯。”
“甚至相對比柳大人,他們犯下的錯誤更大。”
“不要因為情緒,就胡亂怪人。”
遲炳成低下頭,沒有吭氣。
袁寶兒也沒想替顧晟教育誰,只隨口說兩句,就讓他走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將近中午。
顧晟一早就知道柳大人出去了,眼見時辰將至,人還沒回來。
就連袁寶兒都有些拿不住,是不是自己想錯了,反而他倒是穩如泰山。
“泡點茶吧,”他如此吩咐。
袁寶兒依照他口味泡茶,顧晟卻讓她再添上一些茶葉。
袁寶兒正想問他,就見帳篷簾子撩起,柳大人信步進來。
“顧大人,我來了。”
他神色坦然從容,顯然是做好了準備了。
見他如此,袁寶兒反倒高看他一眼。
她請了他入座,倒了才剛泡好的茶。
柳大人喝了口,讚道:“袁大人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袁寶兒咧了下嘴,要知道,她才剛放下的茶几乎是之前的兩倍,這樣的茶,她是一口下不去的,他卻能喝出味道,看來他也不想她以為的那般淡定。
顧晟似乎早有預料,是他慢慢喝完,自己將手裡的公文放下。
“柳大人可有什麼交代的。”
柳大人把茶喝完,才搖頭,“不必了,我都料理妥當,就連家裡和恩師那邊我也到了招呼,我有次結果,乃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你二人。”
袁寶兒聽出話音,“你恩師?”
柳大人點頭,見兩人都看自己,才想起來,‘我是從山根道人,恩師修道之前乃是左相大人的幼弟。”
袁寶兒和顧晟對視一眼,總算知道他跟腳了。
由此也能解釋,為什麼他這樣性格,還能走右相門路,且還能跟左右相攀親帶故了。
柳大人望了眼天光,還差一盞茶的功夫就到正午,他把殘茶喝乾,站起來。
“走吧。”
顧晟也跟著站起來,來到他跟前。
“你不怕?”
“怕,”柳大人苦笑,“實不相瞞,我現在腿都是顫的。可事是我犯的,我不能讓別人代我受過。”
顧晟點頭,提步往前,柳大人不必旁人說,十分自覺的跟上。
顧晟在前,帶著柳大人來到校場。
此時的校場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應。
柳大人左右四顧,都沒發現哪裡擺放行刑的刀具。
他一臉莫名的看向顧晟。
顧晟扯了扯嘴角,指著空蕩蕩的校場,“記住了,你欠這裡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