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凌見周承儒一臉憤怒,知趣的閉上嘴。
周承儒揹著手,繞著廳堂轉了幾圈,才咬著牙道:“你帶人把城門封了。”
“不能讓他們出去。”
韓凌驚訝的瞪大眼,“縣裡多有京師之人進出,若是封了,影響太大,會被上面問及。”
“顧不了那麼多,”周承儒臉上顯出一絲狠色,“山地的事決不能洩露,不然不止你我,便是嬋兒也不得善終。”
韓凌立刻閉上嘴巴。
周承儒拽下腰間的牌子,甩給他,“有人擅闖,立刻拿下。”
韓凌冷然應聲,闊步出門。
周承儒又在地上驢拉磨一般的轉了兩圈,才頹然的倒進大圈椅裡。
不是不後悔上了那賊船,但木已成舟,說什麼都完了,只怪自己貪婪,才行差踏錯。
若此番能轉圜,他定痛改前非,再不做這些勾當了。
後院裡,大娘子派了人來送茶點。
然而,此時的周承儒滿心苦澀,又哪裡有什麼胃口?
他沉吟了會兒,起身回去內堂。
他的妻錢氏正準備歇息,見他回來,忙迎了上來。
周承儒拉住正準備到茶湯的錢氏,示意女婢們退下去,拉著她進去內室。
“夫人,有件事我想與你說。”
錢氏見他一臉嚴肅,唬了一挑,第一個反應便是郎君要納妾,她心裡頓時一陣糾結。
若納,她自是不願的,總算那個良妾死了,再來一個,豈不還要再膈應?
不過身為妻室,還是無所出的妻,又哪裡有什麼資格說許或者不許呢。
周承儒微微貼近幾分,小聲道:“我想把嬋兒和瑾兒送走。”
錢氏一怔。
周承儒道:“我記得你有個庶兄在北地。”
錢氏點了點頭,“不過他太過離經叛道,族裡已將他除名。”
周承儒便是看中了這點,才想起這人。
“我想把他們送去你庶兄那裡。”
“不,我捨不得,”錢氏立刻拒絕。
明氏生兒子便死了,瑾兒還在襁褓便被她抱過來,當眼珠子一眼的養在跟前。
這麼多年,她早已把他當成自己親生兒子,一天不見都想得慌,哪裡肯送去旁處。
周承儒又何嘗捨得,他低聲道:“先送過去,若是沒事,再接回來便是。”
錢氏略微的靠後幾分,看著周承儒的眼睛,低聲道:“你與我說實話,到底出了什麼事?”
周承儒臉色陰沉,久久不語。
錢氏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心裡盤算著近些時候家裡的事,忽然她臉色一變。
“莫不是,那處,那處山,”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承儒。
周承儒不等她說完,便點頭。
錢氏閉了眼,深深吸了口氣,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不是說沒事?”
周承儒聲音很沉,“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