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寂靜無聲,身後的簡飛章嘴角抽動,他不知道惑心的扇子是哪兒來的,他記得荊非從來不會帶這種東西。
白衣女子看了眼扇面,嘴角微翹。
“你叫荊非?”
“不不不,我叫惑心,敢問姑娘芳名。”
白衣女子輕輕皺眉,如那臨崖寒風吹皺了雪蓮花瓣,她很少外出,也很少去鬥法臺觀看,但湊巧看過荊的與人鬥法,她認可荊非的實力,能被她認可的人不多,她不知道眼前這傢伙什麼時候改了名兒。
“關娣。”
關娣從沒聽說過有人會因為聽到一個名字而陶醉,但在今天她遇到了,他在惑心眼中看到了一道光,明亮卻不刺眼,溫暖卻不炙人,不似作偽,她劍心通明,沒人能騙過她的眼睛。
她很少說話,並非孤傲清高,她三歲開始練劍,沒有玩伴也沒有朋友,不知從何時起,劍變成了她的全部,除了劍,任何事物都難以勾起她的興趣,惑心的出現撬動了她心中千年不化的寒冰,她覺得終於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愛是一道光,照的我發慌。”簡飛章小聲嘀咕道。
蔣芷兒輕輕扯了扯簡飛章的袖子小聲說道:
“你不覺得他們挺般配的嗎!”
簡飛章撇撇嘴,道:
“要是老大的話確實有那麼點意思,就這傢伙,還是拉倒吧。”
話音剛落,又是幾道人影來到屋前,看到門前尚在流血的頭顱,一個個暗自心驚,不知出了何事,有人認出頭顱,驚呼道:
“這不是疏影園的馮漠然嗎,怎麼會是在這。”
有人搗了搗說話的人,手指指向門口臺階上的白衣女子,那人抬頭看去,彷彿看到了一把劍。
來的人越來越多,終於,暗香園的人到了,甘南朔落地後飛快掃了一眼,他有些頭痛,早在這邊劍光剛起時他就已知曉是誰。
自關娣來到梅花小築他便一直在暗中光照,不為別的,關娣家室顯赫,自己初到神護府時其兄長便是自己教習,而其祖父更是身份尊貴,即使以他如今的身份也難以拜謁。
甘南朔斟酌著用詞,上前問道:
“關師妹,剛剛可是你這裡發生了爭鬥?”
他曾在關娣兄長手下修行,而關娣的劍術也是由其兄長所授,故此稱呼其為師妹。
關娣喊了聲師兄道:
“我在屋中練劍,馮漠然前來說有要事,他趁我轉身突然出手,我便將其斬了。”
她的聲音很冷很清,像是在講述一件家常小事。
甘南朔聽後怔在當場,其他人同樣如此,就在眾人怔怔無言之際,噗嗤一聲,有人笑出聲來。
此時上百雙目光不約而同集於一人身上,甘南朔面帶寒意轉頭望向惑心,語氣不善道:
“小子,你笑什麼。”
惑心撓了撓頭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為何發笑,但就是想笑,良久,惑心回道:
“我覺得她做的對。”
簡飛章趕緊上前將惑心拉回來,心中卻氣的想刨他祖墳,老大不在,也不知這不著調的傢伙會惹出多少亂子。
甘南朔狠狠的瞪了惑心一眼,他確定這傢伙是修煉弄壞了腦子。不再理睬,他繼續問道:
“馮漠然可曾說找你何事?”
“沒有。”關娣回道。
“那他來時身上是否異常?”
關娣想了想,道:“我從未見過他,他來時,我沒有發現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