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把玩著窗臺上的花朵,耐心的澆水,那淡淡的花香和彩色的花粉,吸引來了不少蝴蝶。
澆水的那一刻,水蒸氣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對映出了一道小小的迷你彩虹。讓她回想起了某個場景,有一個人在碩大的京都之城,為他營造了一條彩虹。因為在玄冥草一戰時候,在垂死掙扎彌留之間,她嘴裡碎碎念說,子寒,我看到了彩虹。
距離婚期只有三天了,林昔心中揣揣不安,精靈小主一生僅有一次的愛慕,既然自己的血已經能召喚玄冥草了,那是已經生效了?
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那一刻情根深重是在哪一個瞬間:或許就是在自己昏迷內刻,睜開眼睛看到了子寒的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子寒所救,每當她在最絕望的時候,那個人總是出現。知道林昔可是一個爹不管娘不顧的孩子呢,自己的未婚夫還逼著自己上山採藥,就是要她的血來飼養玄冥草。
如此苦命的人,卻有一個人惺惺相惜。
如果在幻境之中的初始是兩小無猜,在京都之路上的打打鬧鬧多少有一些小心思。那時林昔想,如果她愛上了子寒,就不會愛上珏擇,這樣就不會被利用,不會死不得終,落魄收場了。
可是愛哪是可以算計和安排好的呀?在幻境之中被藍色珠釵反噬之後,是子寒用自己的鮮血餵養魔草才救了自己一命,如果註定最後為愛犧牲,那這個人已經一次又一次救過她,又何嘗不可。
正當在懷揣著過往的種種之後,林昔忽然精神一抖,不能坐以待命啊,我要逆天改命,誰說我生來一定要嫁給這個三皇子?
她蒼白的臉上有些許淡淡的血色,明顯是之前被傷的不輕,而此刻因為有一個自己密謀的小心機,她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機。
這就是打不死的淘氣鬼啊。
她指使丫鬟出門給她準備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這些草藥,各種名字,有些藥家都叫不上來,把那丫鬟給急的一愣一愣的。隨後想想不對,這裡的丫鬟都是聽三黃子使喚的,左手進,右手出,就把給自己給賣了,又把方子上的藥材都改成了普通的藥材。
要知道普通的藥材兩兩相加,加上獨特的配比,引入特殊的烤制步驟,那就可能是一種致命的藥。她滿意的大筆一揮,把藥方給了丫鬟,確認沒有任何破綻,因為哪怕珏擇拿到手裡也會看的雲裡霧裡,再何況,上面的毒頂多對人有用,對這個大魔頭還是缺少點威力,頂多傷其皮毛。
她又大搖大擺去後花園,梳妝整潔,面帶粉飾,一副賞花的小主摸樣,其實心裡是打著烏鴉的主意。
成群結隊的烏鴉一個個展翅翱翔在天空中。林昔剛想略施法術加以控制烏鴉的心脈,讓他們進入幻境,聽從自己號召。可是身體一縮胸口一緊,呼之欲出的疼痛。
那天在大殿之上給景弟施展吐血枝術,沒想到被反噬,血管幾乎被撕裂,至今不能使用任何法術。但不能用法術,還能用醫術呀,不能用藝術,她還有赫赫有名的毒術,想著想著,她就覺得自己未來可期,技多不愁。
她便想著,要充滿希望,一邊在漫不經心餵養烏鴉,此時,她於不遠處看到了五皇子。心裡靈機一動,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呀,天助我也。
想當初五皇子在大殿之上是如何窘迫啊,簡直和自己不分伯仲啊,想珏擇死的,自己可能排不上第一。
林昔躲在假山之後,對著五皇子一行人丟了幾塊石頭引起他護衛的警覺,可以順利支開他們,果然,不出所料。五皇子說“你們去那邊看一下,感覺有異樣。“待那兩個士兵往石頭方向走去,林昔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小女見過五皇子。”
五黃子一看是藍衣羅莎少女,面如桃花羞如桃,臉色上也是一悅。隨後趕忙假惺惺的拱手禮拜“哦,原來是未來三嫂啊,見過見過。”
林昔眼睛一瞪,胸口一悶,“還沒成親呢,不是三嫂,還是叫我林姑娘吧。”
“好,好,林姑娘那日殿上一別,不想身體是否有康復?一切是否安好?”
“五皇子,我身體康復不康復不打緊,關鍵是九州之上人族的安危和團結才是上等之事。”林昔賊兮兮的看了眼周遭,大言不慚的說道。
他似乎聽出了這姑娘的弦外之音,當做啥都沒有聽懂,順著說:“是啊,能看到父皇安康轉危為安才是我莫大的福祉。”
林昔心裡想是去你的,之前還聽紫風向珏擇稟告說五皇子安插在宮裡謀反的異軍都已經消除。就你,還父王安康,你巴不得他早點死吧。果然戲精遇戲精,兩人還都是實力派,當然呢,青春偶像派也是和可以有實力的,這樣演技更有說服力,看來是一路貨色。
林昔醞釀了一下忽然梨花帶雨,“想必五皇子也知道我出生於藥王之家,乃是林尚德府上的幼女,其實如你所言,雙親安康才是我們最牽掛的,我這馬上就要出嫁了,都來不及和父親當面稟告,想派人捎上家書順便帶上幾包我親手熬製的草藥,讓他老人家調養調養身子。五皇子不知道……是否可以幫忙從宮外幫我輸送點藥材?”
“哦,“五皇子臉上出現了短暫詫異的表情,略微笑了一下,那種笑,彷彿是拆穿了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陰謀似的,“精靈小主需要何等藥材,需要我來幫忙,直接叫三皇子派人吩咐去便是了。”
“唉,說來也是我要的那種藥材,其實對魔族可是有極大殺傷力呢,這種藥引啊,說實話,對,魔族是實打實的,蠱毒鑽心,百發百中。所以啊,才不好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