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卿糊塗了,本宮要什麼沒有,覬覦小兒嘴中之食?”我二郎腿一翹,對此挑眉表示不屑。
“傳出去我臉面還要不要了?”
只是夢中我記憶中,這等同小兒搶食,翻牆爬樹,敲鑼打鼓之事自己做得不少。
我捶胸哀嘆,做個夢,自己也是這般不爭氣。命運啊命運。
果然席瑜不置可否,湊過來對我一陣端詳。眼中之他兩彎眉濃深,臉廓精緻有型,目如翠玉。我臉皮子一陣紅。
“殿下氣色好多了。過不了多久,待臣探得殿下遺失之魄,殿下便不會再受病痛了。”
“到那時,殿下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雖不知其中深意,夢中我卻十分感動,恨不得涕泗橫流吟歌而贊。
“瑜卿,長大了,孝順了。”我欲伸手慈愛撫摸他的腦袋,又想想這不符合我的身份,便作罷。
席瑜:......
我還想說些什麼呢,或者趁機摸一番席瑜水嫩的雙手。不過一陣暈乎,我這美夢倒醒了。
睡眼四望,已是昏黃日落光景,那幾簇水仙伸著的又長又細的脖子渾綠暗如藍。
臉皮被殘剩的這一星霞光照得十分舒服,猛然間見天地幽黃,已是一色。
我臥在床榻,起初依四哥之意被裹成了一隻大白粽子,他道藥水塗得多紗布纏得好,傷就好的快。
我想著此般我應該過了一日就能活蹦亂跳了。
不過差強人意,我的貓臉勉強好了些,“還好臉在,還好臉在。”我對鏡傲嘆,細捏臉上柔軟光滑之皮肉。
四哥搖搖頭,放下熬好的湯藥,問我:“腦子呢?腦子還在嗎?”
我欲開口說解,他搶先了我一步,輕拍了一下我的貓臉,道:“哦,我記起來了,你哪有過腦子。”
此時我有傷在身,處於弱勢,若是憤然討理也落實不到好處。
按時乖巧地吞嚥下一碗苦藥,欲要扯淚撒嬌一番,見四哥撫著自己胳膊上因救我留下的傷疤,又擦拭著光亮鋒利的劍刃。
我垂下貓頭,細嚼指頭,安靜不語。
彼時師父入了我房中,他二人竊竊私語,莫不是在商討我已無救命要歸天,哪家的棺柩比較好,在我牌位上要提上個什麼字。
諸如此類。
我沒想多少,師父過來挽著我手,溫聲細語道:“玄璃,那珺瀲可對你做過什麼。”
“比如說探查和吸食你的魂靈?”
原來不是給我買棺柩之事。
我搖搖頭,不知其何意。四哥對此,激憤不已,直聽他出口先罵了珺瀲兩三聲,再予我憐憫:“可憐我裳妹,被那殺千刀的,蹂躪至此......”
我臉上羞愧,對他說:“其實是我,我對不住他。這都是予我的報應。”
我開口解釋了一番,師父眸中悲然如飽淚之烏雲,她說與珺瀲敵對上了,以後可有苦果子吃了。
從他二人口中得知,珺家果真受了不少波動。
朝廷大發雷霆欲要珺瀲之性命,各方忌憚或垂涎他勢力者暗潮湧動,他樹敵頗多,故有無窮之力再背後推波助瀾。
他如履薄冰,一番掙扎堪堪保住了性命。不過勢力大傷,失去了不少信者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