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業果真比我身上的肉還多。
哀怨不已,悲傷不已。
我品了品書中詩詞,捏了一句學著文人望月而嘆。
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三更歸夢三更後。
這時雖不是秋,但如秋之涼意在夜中我甚有體會。
回望過去,我突然想起來。自我從幻境出來,我不怎麼見到過阿落,我尊稱他幾聲恩人,不過他越來越怪,以至於現如今我同他斷了聯絡。
席瑜差不多三四日來看我一眼,與他碰頭總能吃到瓜果酒肉,胖上幾斤是遲早的事。
一日我出門好巧不巧,終於碰見了阿落。
不過我看到他此時神情兇惡,跟前有一頭碩大的妖獸。我卻不見他握著劍器什麼的兵器來同妖獸鬥,想來他可能不會耍劍。
一陣光輝,閃得我看不清。倒不是兇獸惡狠狠得朝他撲來,他撲向這獸要降服它。
兇獸倒也可憐,雖兇雖大,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爾爾,便被降服與阿落之手。
“你也機靈,從我們珺家逃了出來。”
他同那兇獸講話,神情淡定從容,不一會又把那頭獸捏了個咒收入袋子裡。
能讓他親自動手捉回來的妖獸鐵定厲害,不過就這麼被他三三兩兩的解決了,實在不可思議。
他回頭一瞥,見我偷窺他抓妖。我朝他心虛一笑。我執著傘朝他走去,想著客套寒暄一番。
卻不想他根本不想搭理我,冷漠著繼續走著他的路。實在一無禮之人。
我想著拍他的腦袋以洩憤。
碰到了他束髮的簪子,簪子掉在草地上。撲通一聲。
繼而他被挽起的頭髮洩了下來,垂過腰間。我怪不好意思,弄掉了他的簪子不是我本意,我是想打他頭的。
他終於頓足,轉身看我深感抱歉的樣子,這一轉身逆著風向,寬廣的袖子和衣襬皆吹向我這邊。
我給他撿起了髮簪,他接過後,注目著他的簪子。
“你特意來找我的?”他似是漫不經心。
“害,我碰巧在這看到了你。”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同我沒有什麼話要講。我心裡難受,果真同他疏遠了不少,不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漸漸碰著我就要躲著我。
不知是否是他覺著與我相處不來,不再想同我打交道。
我跟上他的腳步,將他也納入我的傘下。我主動跟他交談。
“你可知嵐月如今成了飄著的鬼?不過她如今找那還怨給自己超度。”
不知他是否好奇這等事情,不過他神色依舊冷冷的。“嗯,好事。”
見他應了,我心中的歡喜不知從何而來,像是來自被死死埋在心底深處的東西。
他可比我高一個頭,我舉著傘有些辛苦。
“這世上真有逆命?這個逆命又是個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