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男爵的莊園裡雖然有那麼幾個精鋼級的高手,但擅長的都是單打獨鬥,充充門面還可以,真上了戰場還是差點意思。
這些傢伙顯然不是莊園裡的家丁,而是拿錢辦事的傭兵。
“丟盾者”赫巴爾戰戰兢兢的站在阿德萊的旁邊,腿肚子發抖,臉上寫著恐懼。
“到底發生了什麼?格斯老爺他吃錯藥了嗎……這可是他的領地。”
阿德萊咧嘴一笑,冷冷說道。
“但現在他的領民們不聽話了,用棍子教訓一下不是天經地義嗎?”
赫巴爾嚥了口唾沫。
“……那我們呢?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讓他去田裡拉壯丁,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一定把那些好吃懶做的傢伙收拾的服服帖帖。但如果讓他把槍口對準自己的鄰居,或者把他們從鎮上趕出去,他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的,畢竟那是他的父老鄉親。
阿德萊面沉如水,輕聲說道。
“不怎麼辦。”
赫巴爾瞪大眼睛看著他,摒住了呼吸,又將目光投向了那越來越近的部隊,最終還是鬆開了顫抖的拳頭。
來的不是魔物,也不是山賊,而是當地的領主,他們可以不必敲鐘。
而事實上,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如果他們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會有人讓他們將兩隻眼睛都閉上。
與此同時,小鎮上的佃農們終於注意到了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他們聚集在田邊,目光中透出難以掩飾的恐懼和憤怒。
格斯男爵騎在馬上,威風凜凜地看著那些穿著粗麻布衣的佃農,鄙夷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
“不知好歹的懶鬼們。”他策動手中的韁繩,馬蹄踱步上前,腰帶托住的肚腩一顛一顛,用洪亮的公鴨嗓門繼續喊道,“我給了你們足夠的時間從我的土地上搬走,甚至還把土地上的東西給你們作為補償,而你們做了什麼?拆毀我的柵欄?襲擊我的綿羊?在草裡下藥?嘖嘖,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恩情的?”
眾人沉默不語,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他,瞳孔裡有憤怒,有畏縮,也有慚愧和恐懼。還有的人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想要鑽到土裡去,好逃避此刻的命運。
聞著泥土的臭味,格斯皺起了眉頭,眼神愈發的嫌棄和鄙夷。
他的夫人總覺得他不夠勇敢,不像一名真正的貴族,那他就證明一下好了。
他是有榮耀的。
“你們知道隔壁的村子是怎麼做的嗎?哪兒的男爵可是個狠角色,他用魔杖放了一把火,把他看見的每一棟房子都點燃了。他和我說,火焰燒過的土地會更肥沃,長出來的草更茂盛。”
眾人恐懼的看著他,就算是那些低著頭的人,也驚恐地將頭抬了起來。
看著他們終於露出了該有的表情,格斯男爵的嘴角翹起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獨自和魔王軍作戰對他來說太難了,不過收拾這些傢伙對他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他抬起了下巴,用更高昂的聲音說道。
“當然,我是仁慈的,我當然不會用魔杖點燃你們的屋子……雖然我有權利,也有能力這麼做。”
他頓了頓,話鋒忽然一轉,嘴角翹起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不過相對的,我為你們準備了別的禮物。”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拍了拍手。
一名披著長袍的魔法師,從傭兵的隊伍裡走了出來,摘下了戴在頭上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