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因為除去朝廷的稅賦沉重之外,地方官員也是趁機以各種名目加稅,硬是將百姓們逼的賣兒賣女賣田賣自己,成為了士紳家裡的長工、佃戶。
後來被北皖集團給佔了,也沒撈到好。
雖然北皖在這裡的統治薄弱,但卻是軍隊統治,又沒有抱著長治久安的想法,自然也是拼了命的壓榨,就是原本在朝廷體制下過得比較自在計程車紳老爺們都遭了大殃!
三江郡臨著浣花郡,有的百姓在浣花郡有著沾親帶故的親戚,眼見著浣花郡的老百姓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那是眼裡著急、心裡羨慕、嘴上期盼,就盼著吳州的齊王爺快點發兵打過來。
如今天可憐見,齊王爺終於發了善心,派了天兵打了過來!
“盼著盼著,俺老牛也終於翻了身,成了齊國人了!”
老牛雙腳插在泥裡,黑瘦黑瘦的身材,讓他看上去像是五十多歲的老漢。
但實際上,他雖然自稱老牛,但其實還不到三十。
“啥齊國人?我聽說齊王爺還沒登基呢。”
旁邊有人說道。
“早晚的事兒,要是齊王爺都成不了事,那這大景就沒人能成事兒了!”
老牛喜滋滋的看著自己的分到水田,心裡高興的很。
“別美了,這地就種今年的,新來的那個年輕的縣老爺說了,明年還得調地呢。”
旁邊一個同樣身材幹瘦,頭上裹著頭巾的老頭擦著臉上的汗水說道。
三江郡四月份的天,已經讓人感覺到熱了。
“為啥?你聽誰說的?”
老牛聞言,打了個激靈,盯著老頭說道。
老頭原先是村裡的老夫子,曾經中過童生,大家對他的話還是很信的。
老頭坐到了路邊上,說道:“我聽以前一個學生說的,他現在在衙門裡當差。
說是今年為了趕種水稻,地分的匆忙。明年會按照家裡的人口、分到土地的肥力等,重新進行調整,不過縣老爺說不會大調,只會根據各村各戶提出的意見,根據省府檔案和分地慣例,再進行微調。”
“那就好。”
老牛聞言鬆了口氣:“縣老爺公正著呢。”
正聊著,老牛一抬頭忽然看到不遠處來了幾個人。
打頭兒的是個老漢,穿著短打汗衫,一看就是耕田的。
不過,這老頭後面卻還有兩個年輕人,雖然也穿著方便幹活的短打,但那身上卻有一種莫名的氣勢,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樣子,而且面板也比農家人白皙多了!
這仨人走在一起,就讓人感覺有點怪異。
“老哥,今年這苗子,覺著咋樣?”
老牛跟那老漢剛對上眼兒,那老漢就朝他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衝著老牛問。
看到路邊有小孩,他還笑著從口袋裡抓出了幾顆糖,一個小孩分了一粒黃豆大小的麥芽糖。
頓時,老漢就成幾個小孩子眼裡的大善人。
村民們也很快對老頭放下了戒心,笑呵呵的說起話來。
“還不到三十?那牛小哥顯老,老漢我今年五十出頭了。”
聊了幾句,知道了老牛的真實年齡,老漢笑呵呵的說道。他又看著腦袋上裹著頭巾的老頭:“聽老哥說話談吐,不像平凡人,應該是讀過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