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個講原則講道理的人,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動怒。但那條小蛇這一次是真的把我給惹怒了。
頭可斷血可流,錢決不能丟!
我從挎包裡摸出一把奎明粉,灑了一大勺在地上,然後就靜靜地等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隻綠色的蟲子從窗外飛了進來,這蟲子長得和蟑螂有點像,但口器卻是密密麻麻的鋸齒,看上去嚇人的緊。
蟲子趴在奎明粉上走不動道了,就和吸毒一樣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所有的奎明粉都給吸了個乾乾淨淨,然後自己開始走道都亂晃像喝醉了一樣。
我把小蛇蛻下來的蛇皮丟到蟲子的面前,那蟲子一開始圍著轉了幾圈,好像是在聞味。很快它就張開自己的滿是密齒的口器,將這一塊蛇皮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就在我疑惑這書上寫的辦法到底能不能奏效的時候,那蟲子突然張開翅膀就往窗子外面飛。我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這蟲子怎麼說走就走一聲招呼都不打。
為了那六根金條,這綠蟲絕對不能跟丟了。我也只好跟著它從窗戶裡爬出去,然後死死釘著它一路小跑。
從薛家後院到薛家莊西莊口,從求牛山到小灣溪。這蟲子根本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反正就是順著一個方向煽動翅膀使勁兒飛。也得虧我這些年功夫不是白練的,在地上撒丫子玩兒命的跑,這才勉強能跟上蟲子的速度。
蟲子飛到一塊深草堆裡,然後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往一個地方直接降落了下去。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甩棍給摸了出來,慢慢地靠近蟲子降落的地方。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更別說小蛇這種快要成精了的毒蛇。我稍不留神被它咬上一口很有可能這輩子就交代了。
將甩棍拿到適合出手的位置,我的左手才剛剛碰到草堆,一道黑影就從裡面竄出來直接朝著我的脖子咬了過來。
我出於本能地揮動手裡的甩棍,速度快到都超乎了我自己的想象。看來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的確是能夠激發出潛能的。我這一下不僅阻止了毒蛇的進攻,而且還一棍子正中這蛇的七寸,直接將毒蛇從空中打落了下來。
那小蛇被我這一棍子給傷得不輕,我都從它的嘴邊看見了血跡。
小蛇怨毒的看了我一眼,隨後鑽進草叢裡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將埋在草堆裡的金條給摸了出來,六根金條一根都不少,只是金條上面有許多粘稠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條小蛇的口水。我心裡知道自己算是和那小蛇結下樑子了,下次這小蛇逮到機會肯定還會出來搗亂,偏偏我現在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將金條放回挎包裡我抬頭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自己這追著蟲子一路跑,竟然跑到了白馬鎮外面。
本想就這樣直接回茂縣,但轉念一想佩霞那小妞喜歡吃白馬鎮的油酥糖,於是我還是決定先去白馬鎮繞一圈,買了油酥糖再回茂縣。
經濟不發達的地方文化遺產就多,白馬鎮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明明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在白馬鎮你卻發現這裡的人生活方式還停留在八九十年代。鎮上有手機的人不多,就算有也是小靈通諾基亞之類的老款式。
我按照記憶尋找賣油酥糖的那個小店,還沒走進集市就發現前面圍了一大堆的人,吵鬧得很。
“大叔,麻煩問一下啊,那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揹著揹簍的大叔頭也不回地搖頭,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槐東二組的何狗子在搞強拆,真是喪盡天良啊。”
何狗子的大名我在茂縣也是有所耳聞的。據說是縣政府某個高官的表弟,帶著手下的一群青皮成立了個三和公司,專門承包拆遷建築工程。誰都知道這開發是一塊大肥肉,這工程光是從某些人的手上過一下那都是一層肥油,更別說承建了。
因此何狗子是我們這十里八鄉的少有家裡有保時捷跑車的有錢人,據說在豐定都有好幾套別墅,別墅裡還養了不少的藏獒。
我好不容易從一群人後面擠到前面去,正看見一身花襯衣的何狗子手上拿著一個鐵錘,邁著八字步朝一家人走去。
何狗子一邊掏耳朵一邊說道,“國家現在正大力打擊你們這種釘子戶。知道為什麼要拆你們房子嗎?那是因為白馬鎮要修路。正所謂要致富先通路,這路一通,我們白馬鎮三年後那就是白馬縣了。你們不肯搬,那損害的是大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