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發話,曹泌也就不再亂來,反而心裡一緊賠笑臉看向柳塵,道:“公子勿怪,我一時口誤說錯話了!”
“怪你,為何?”柳塵並不怪責,反而坐到他對面看他一眼,冷不丁道:“行了,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倆好好談談話!”
“談話?”曹泌既心驚又疑惑不解,看向柳塵默默低聲道:“公子想談什麼?!”
柳塵揮了揮手道:“你不用揣摩我的心思,我又不是什麼九五之尊的大王,不會心思難測,你我好好相處就行,如你與陳留那般,別看我平常對你不怎的,那也是真正把你當成我大舅哥才如此行事的。”
面對柳塵這番話,他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這胖子感激涕零的模樣,反而是這傢伙恭敬起身拜禮道:“公子,尊卑有別,咱們還是要有些分寸的好。不過,公子放心,日後我一定全力以赴輔助公子!”
柳塵沉默著看著低頭拜禮的他,看著他無比堅決的模樣兒,一時間竟也無話可說。
“給我個理由!”柳塵沉默半響,實在想不通如此大好的機會把握在他的手中,這臃腫到可怕的胖子竟然會果斷放棄。
曹泌見四周無人,也就放下了一半的警惕,坐在那裡將手中茶杯緩緩放在桌上,抬頭雙眼如冰般清澈見底地看向柳塵,淡淡開口道:“尊卑有別,這世上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不是咱們一兩句話能輕易打破的,除非付出無比沉重的代價才可能換來自己想象中的,就如婉兒那丫頭與您這身份一樣,一個天一個地的雲壤之別,可以縮短一些卻永遠也無法改變!”
柳塵沉默著靜靜聽他的理由,聽完後起身站著居高臨下看他,言辭誠懇柔和道:“行,我就不為難你了,本來偷偷回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談談,看樣子這是談不成的。那就這樣,不過記得你說的,全力以赴哈!”
曹泌起身第一次在柳塵面前露出柳塵認為有史以來的一個誠懇笑容,滿面可掬,“曹泌定當竭盡全力,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希望公子答應曹泌!”
柳塵卻早已來到亭外揮了揮手,高聲道:“放心,我會好好善待她,我知道她是你唯一在乎的人,她同樣也是我所在意的人,我們目的一樣。”
曹泌看著那位天下頭一份公子哥兒揮手離去的背影,耳旁迴響著那傢伙的信誓旦旦,苦苦一笑:“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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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鎮東府後,柳塵第一時間帶著蘇婉兒竟不是返回無塵島,而是直接去到當初偷偷跟隨花徒兒老頭子沉下湖底的那個位置,這次他可是下定了決心要偷偷下去看看,平常有那個便宜的老傢伙師父在不好做這事也不敢,如今那傢伙在去了傳說中的邊荒,他可就沒了這些忌諱!
“什麼地方啊這,什麼都沒有!”不顧蘇婉兒阻攔與擔憂的柳塵沉入湖水中已經好一會兒,期間換了好幾口氣也什麼都沒遇到,更甭提自己想象中的場景了,所以心裡不停嘀咕抱怨,“難不成真是那種花老頭兒的休息地?不應該呀,人在湖底該如何呼吸如何吃喝拉撒?”
想了半天,柳塵也不覺得有人能在湖底安居!
“想來定是老傢伙在這湖底偷偷藏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兒。”心裡這麼嘀咕,他連忙浮出水面再次換了口氣,這次換的氣更長,因為他要深入湖底去瞧上一瞧,指不定能偷偷拿走老傢伙的寶貝呢!
浮在水面壞笑的傢伙被蘇婉兒這麼看著也絲毫不在意,還不忘朝她說道:“小花貓等著,等我把好東西撈上來待會兒送你寶貝兒。”
說著就一口氣沉入湖中直奔湖底而去,徒留岸邊焦急等待的蘇婉兒痴痴站著。
在湖裡朝湖底遊動的柳塵心裡不要嘀咕,“本公子早就惦記這裡了,今天正好回來就千辛萬苦來這裡,可別讓本公子失望啊!”
柳塵在這偌大的洞庭湖中朝著湖底遊動,東元城洞庭湖島嶼有千,其間湖湖相連成就洞庭湖,環環相繞以成洞庭,這裡雖不過是其中一湖!
遊曳湖底的柳塵頭一次來到這裡,也是頭一次見到湖底這怪異景象,一名在湖底盤膝而坐長髮凌亂漂流的老人被幾條巨大黝黑的冰涼鐵鏈拴住了手腳,他就那樣靜靜閉著眼如同一具死屍一般一動不動。
柳塵竟被這一幕驚得呆滯不前,湖底不知怎的竟有一股氣息順著暗流湧動而至,柳塵雖可閉息不聞卻也被一股腐屍惡臭給燻的泛出陣陣心惡感。
“這裡怎會有這樣一句死屍?”柳塵靜默地看著不遠處那被幾條冰冷鐵鏈緊緊捆住手腳的黑衣黑膚老人,雖然心裡嘀咕卻也不敢輕易上前查探,被幾條鐵鏈子拴住的老人與他之間縱使距離如此之遠仍舊給他危機十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