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員外見了施染,也不起身,卻摟著身邊的美人,“施大人,您要借錢的書信我已經收到了,您瞧瞧我就這麼點家當,朝廷何故又搜刮我們。”
他一個朝中重臣被這樣的對待,施染卻沒有半點的怒意,一副優雅從容的模樣,這倒是讓周員外有些不知如何為難他。
連枝兒卻見不得施染受半點的委屈,只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而就在這時,見內屋裡走出來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來,皆是妖嬈打扮。
“老爺,您這是在做什麼?”其中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虎視眈眈的看著連枝兒,“您這是又要買妾室啊?如今我們已經有十六個了,您怎麼這麼狠心,十六妹妹才入府幾日啊。”
“老爺真是薄情。”
“老爺……”
連枝兒只感覺無數只麻雀在自己的耳邊亂叫,腦袋嗡嗡的直響。
周員外並不曾理會施染身邊的連枝兒,此時一瞧,卻見連枝兒越瞧越有動人之處,與他滿屋子千嬌百媚,搔首弄姿的女人相比,竟毫不遜色。
偏巧連枝兒今日並未穿北涼的衣衫,只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裙,瞧著倒與中原的女子無異。
“這位姑娘是施大人的人?不如賣給我,保證多給些銀子。”
“放肆。”施染的眸中頓現怒意。
連枝兒卻站起來,笑吟吟的道。“我是施大人的奴婢,您能給我多少銀子?五千兩如何?”
“你居然要五千兩?我進府才花了四千兩。”其中生的最美的女子怒氣衝衝的道,“憑什麼。”
“少給點也行。”連枝兒笑著道,“不過我不喜歡跟旁的女子共侍一夫,你得把她們都趕出府邸去。”
那些飛揚跋扈的女人都氣的臉色發紫,只上來便要揪打連枝兒。
連枝兒自小在草原上長大,甚是機敏靈活,這些滿頭釵環,身著錦衣繡袍的女子哪裡又能捉得住她。一時間滿屋子是雞飛狗跳。
而就在這時,卻見施染一下子拽住她的衣衫,臉上帶著一絲的無奈,“別鬧了。”
連枝兒果然乖乖的聽話,只站在一旁,看著那些女人惡狠狠的要上來捉拿她。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卻見府邸的小廝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口中疾呼道,“老爺,北涼人來了,我們實在不敢攔著啊。”
周員外嚇得險些昏過去,只拼命的想從椅子上站起來,無奈實在是太胖,竟半晌還在晃動著胳膊。
那些姬妾們也都嚇壞了,但想躲也來不及躲了。
連枝兒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施染只是親自倒了杯茶給她,看著她咕咚咕咚的一口飲盡。
“郡主殿下,您怎麼在這裡?屬下真是一頓好找。”阿曾長長的嘆了口氣。“京中不知藏了多少包藏禍心的人,若是您有什麼好歹,您讓屬下如何向王爺交代?”
周員外和那些姬妾皆是嚇得不輕,尤其是那剛從椅子上坐起來的周員外,只跌倒在地上,而半晌才有人將他給攙扶了起來,
“你是北涼郡主?”那周員外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連枝兒笑吟吟的看著驚呆了的眾人,只慢慢的道,“果然這京中有包藏禍心的人,適才這些女人慾要打本郡主,不知該如何處置?”
阿曾滾圓的眼睛一瞪,聲音洪亮,“自然是關進牢中,毒打五十大板。”
這些嬌滴滴的女子都嚇的魂飛魄散,一窩蜂似的跑向了周員外,“老爺救救妾身們啊。”
“老爺……”
他們這些女人,要是捱上幾棍子,只怕小命都沒有了。
連枝兒看了一眼身邊的施染,“放過你們也行,只得拿著銀子來贖人,就按當初買她們的價錢,如何?”
那周員外如被摘了心肝去了一般,可架不住身邊的那些姬妾們苦命的哀求,咬了咬牙道,“好,我給。”
連枝兒依舊笑盈盈的,“放心,這時朝廷跟你們借的,以後會還的。”
那周員外果然是富得流油,竟借了朝廷兩萬兩銀子,等施染清點清楚了,便差人送去戶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