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拯見他們頓足,又開始囂張起來,“你究竟是給什麼人買宅子,需這般謹慎?我這幾日想了想,又去公主府轉了轉,發現那邊人去樓空的。想來公主換了住處吧。”
他的話引得裴揚一絲不悅,裴拯招惹他可以,但萬不該招惹公主。
裴揚不想給公主惹上麻煩,回過頭對裴拯說:“你想做什麼?”
“當初,你想吃公主那天鵝肉,可人家看不上你。如今不過是個離過一次的女人,你卻還巴巴跟著人家。嫁過一次的女人,是公主又如何,還不是殘花敗柳,和這樓裡的女人一樣。”
裴拯哪裡想做什麼?他沒那個腦子,只想氣裴揚罷了。看他惱羞成怒,他便得意,只是話說過頭了。
“唉呀呀呀,年輕人真的不會說話,我看我還是躲開些吧。我膽子小,怕血,文彥兄,你自便哦。”
宣文斌看這架勢不對勁,只能先溜之大吉。
他在樓前站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後,裴揚走了出來,手上倒是沒血,但是臉色十分難看。
裴揚對後面跟著的唐頓說:“丟到護城河,讓他娘去領。”
看著唐頓身上的人,一動不動,宣文斌小聲問了句:“還活著?”
裴揚嗯了一聲拜別了宣文斌,自己向家走去。走至一半時,他面前過來一個黑衣男子,在他面前立足,拱手道:“主人,公主出事了。”
來人正是裴揚的殺手阿四,一個時辰前他剛剛救下了鍾漪和芝菡,將她們安全送回私宅。
裴揚跟著阿四疾步向私宅走去,壓根沒走那叩門請示的流程,直接翻牆入院。
二人直接輕功躍入鍾漪的臥房,“公主......”
裴揚見到鍾漪本是焦急難耐,但這一下來得突然,他怕嚇到公主,還是緩下語氣來問:“你沒事吧。”
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沒把鍾漪嚇到,倒是把芝菡嚇到了。剛剛事情讓她膽戰心驚,生怕又是壞人來了。
鍾漪知道她受驚了,讓她先下去休息。裴揚也叫阿四出去。
這兩人出去後,房裡只剩下了鍾漪和裴揚。
鍾漪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人,問他說:“你叫人暗中保護我?”
而裴揚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著她手上的包紮的傷口,那眉頭又鎖緊了一分。
“芝菡害怕,她咬的。我沒受傷。”
得知她沒受傷,看樣子也沒有受驚,裴揚的眉頭終於展開,柔聲問道:“公主怎麼自己回去了?”
“拿東西。”鍾漪說著,將那憑信拿給裴揚,然後又將事情講了一遍。
這來龍去脈,裴揚也能猜到一二,他點點頭囑咐著:“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該提前和我說一下。若不是我早安排阿四跟著你,豈不是......”
他情緒急躁,一時間語無倫次,再說不下去。只希望公主能明白,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
“好好好,是我錯了,是我考慮不周。”
公主素來是不聽勸阻的,裴揚都做好了苦口婆心的準備。可如今,公主這般積極認錯,倒是叫他無措了起來。
“嗯,那......知道錯就好。”
鍾漪撅撅嘴說:“你怎麼跟宮學的夫子似的,拿我當小孩子教育?”
說完,裴揚半響無言。
這人平時最會懟人,今日倒是啞巴了?鍾漪有些得意地走到離他只有半步的距離處停下,仰頭看著他的眼睛......
裴揚見她走近,就已經心突突地跳起,如今這般距離,更是緊張地無法動彈。
他抿抿唇,說出一句:“臣不敢教育公主,公主贖罪。”
鍾漪見他這麼緊張,便更加得意。許是被她今日的沉著冷靜嚇到了?公主自會殺人之後,看見那麼多死人都不怕了。
她這公主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去混江湖都可以了。她離裴揚更近了一步,略帶玩味地說著,“你為什麼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