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芸姑娘喜靜。”她之前聽說的,不過自住進來,每日都能聽到春棠同嚴森的笑聲不可謂不大,還養了一隻愛折騰的狐狸。
春棠笑著解釋道:“姑娘只是不喜歡亂糟糟的。姑娘說熱鬧同恬躁是不同的。”
嚴森三人來的時候,魏芸還在等她們,一見他們來了,筷子如同使劍一般動作飛快。
嚴森可謂是完美的學到了林陌的厚臉皮,絲毫不客氣,一邊吃一邊毫不吝嗇的誇獎胭脂的手藝。
胭脂柔柔的笑著,同依落示意了一個眼神,倒了一杯酒,端起來,道:“芸姑娘這杯酒,我敬你。”
魏芸扒著碗裡的蝦仁,聞言,連忙拿起酒杯道:“叫我芸兒就好。對了,我不太能能喝,喝了這杯就算了。”說完,一口將酒杯裡的酒飲完,她捏著酒杯愣了愣。
砸吧砸吧嘴巴,疑惑的問道:“這酒?”立馬反應過來,眼睛亮了亮,“桃花釀?”
“姑娘真厲害,一口酒喝出來。”依落笑著說道:“這桃花釀是胭脂姑娘自釀的,算上今年大抵已經有十一年了。”
柳嫂那壺桃花釀是幾年來著?她一時沒想起來,不過後來聽說柳嫂知道自己的桃花釀被喝完了,鬱悶了好久,她原來只想拿出來一點讓他們嚐嚐味道就算了,哪知自己被灌醉了,睡了一覺起來就剩個空酒壺了。
不過胭脂除了做飯的手藝厲害還會釀酒,細細的想來,胭脂人像畫的好,曾經還賣過錢,琴彈的好,也賣過錢,舞跳的好更不用說了,不僅酒量好,品茶也不差。魏芸登時有些汗顏,娶這樣一個媳婦回家那真是睡覺都能笑醒。
花樓的後院裡有棵桃樹,胭脂剛出來接客的時候正是桃花紛飛的季節,她瞧的院子裡一甘姐妹在玩蝴蝶撲花的遊戲,落下的桃花如此被踩實在可惜,便將它們收集起來做成桃花釀,埋在桃樹下,彼時她曾在心裡暗暗道:“那朝出去了,真正能做成自己時,桃花釀方可挖出來喝了。”
而胭脂今日出去,自然就是將桃花釀拿回來。她猶記得,媽媽在身後看著她將桃花釀挖出來,明裡暗裡想要分一壺,她笑著說道:“這是給恩人的。”媽媽愣了愣,伸手要去接,看著胭脂讓依落好好收起來才反應過來不是在說自己,一張臉氣的青一會黑一會甚是精彩。
魏芸一杯接一杯,全然不記得自己剛才說酒量不好的話,當春棠提起來時,她捏著酒杯愣了愣,厚著臉皮道:“在我眼中這不是酒。”
春棠無奈的問道:“不是酒是什麼?”
魏芸喝了一口,滿足的說道:“是飲料!”
春棠不懂的問:“飲料是什麼?”
魏芸望著黑漆漆的天,臉上露出幾分回憶的神色,又喝了一口酒,臉色有些潮紅的說道:“是一種甜甜的,很好喝的東西。”
“糖水?”
“不是糖水。”魏芸突然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哎呀,說了你們也不懂,飲料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
依落扯扯春棠的袖子,擔憂的說道:“小姐不會喝醉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咱們要不要勸勸小姐少喝點,桃花釀後勁大,難免小姐第二天起來頭疼。”
春棠覺得依落說的在理,可是看小姐正在興頭上的樣子,勸是勸不住的,斟酌一番決定利用小姐的惻隱之心,說道:“小姐,你少喝點,今天晚上奴婢要和依落一起睡,萬一小姐喝醉了,半夜起來難受,奴婢不知道怎麼辦?”
魏芸酒量雖然不錯,可一喝酒臉就變紅,也不知這桃花釀是不是珍藏的時間太長,酒勁發揮的有些大,她此時已經有點頭暈,微微仰著頭,臉頰上粉紅的可愛,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來,讓旁邊的胭脂不免多看了兩眼,她道:“你今晚和依落睡,我今晚和胭脂睡,她酒量那麼好不可能喝醉的,況且這是自己家,喝醉了有什麼關係?”
春棠又覺得魏芸說的在理,記得上次小姐喝醉了回頭頭髮都不是一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