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這一行業比藝術院校的侷限性更大,國內知名的魔術師就那麼幾人,想要達到或是超越那個層次,基本上已經不可能了,這也是魔術漸漸衰退的原因。
當然,魔術世家出來的或是花錢砸出知名度的魔術師又另當別論。
可即便這樣,魔術愛好者還是有不少,就算不靠魔術賺錢,在聚會或是約會時露上一手,也能吸引更多的目光,因而現在的魔術培訓班還是不少。
以雲翼現在的水準,在培訓班當個老師是綽綽有餘,哪怕他沒有上過臺,也沒有考過證,但實際水平比一般的初級魔術師要高出很多,特別是這一個月來對部分古法魔術的瞭解與滲透,在理論上也差不多能比肩這一類別的高階魔術師。
魔術培訓班也不會有什麼高階魔術師,教的都是些早已在網上流傳開來的小魔術,並不估違背業內道德,所以在魔術培訓班裡當個老師倒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
里仁鎮並不大,算是一個縣級以下的小鎮,比縣小一些,比一般的鎮又大很多,是個較為繁華的地方,所以在這裡,網上能看到的魔術培訓班就有五六家。
雲翼沒有找工作的經驗,沒寫過簡歷,也不會寫什麼簡歷,只是選了離自己住處不遠的兩家培訓班發了郵件,然後還是照常練習自己的日常“專案”。
兩天後,收到一家叫“官誠魔術工作室”打來的面試電話,讓他明天下午過去面試,而另一家大一點的“魔幻俱樂部”還沒有訊息,顯得別人是看不上他這個沒有魔術師證的年輕人。
第二天吃完午飯,雲翼不放心留大寶一人在家,便帶著他一起。從雲翼住的地方到官誠魔術工作室,坐公交車十五分鐘左右,很近。
這家魔術工作室租在一棟商務寫字樓內,在三樓只佔很小的位置,大白天完全看不到人,就連前臺都沒有。
走到裡面連問了幾聲,才走出來一個打著哈欠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雲翼與大寶,眼中閃過奇怪之色。
中年男子也沒說什麼,倒是對雲翼微微一笑,說:“現在還早,其它人還沒有過來,正常情況下,我們這邊的培訓老師都是下午六點才來,晚上十一點半下班。”
雲翼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牽著大寶的手隨這人走了到了裡面的一間小的辦公室。
以雲翼從事魔術這麼些年的眼光來看,這樣規模的工作室,肯定是以培訓為主,偶爾可能接一點小型的商業演出。
不過他並不在意,自己現在是以訓練為主,賺錢為輔,只要不是坐吃老本就行,而且這個工作室的培訓都是在夜間與週末,與自己的練習沒有多大沖突。
中年人給雲翼與大寶各自倒了一杯水,坐了下來,倒是沒有說因為雲翼年紀小就看輕他的表情,臉上一直都有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很和善的樣子。
“我叫官誠,是這家工作室的負責人,你可以叫我誠哥。”官誠沒有問雲翼的資歷,而是先自我介紹起來,“我們這家工作室目前只有三位培訓老師,當然也包括我。因為現在臨近春節,學習魔術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想要招一名培訓老師多開一個班。”
他看著雲翼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又看著一直地搗鼓手機的小胖子,仍舊是帶著善意的微笑。
“我看了你的資料,知道你沒有系統地學習過魔術,但既然你能發出應試郵件,說明你對魔術肯定是有一定的瞭解的。”官誠看了一眼大寶,“我對培訓老師沒有什麼要求,既不看學歷,也不看證書,只要懂魔術能教簡單的魔術就行。”
雲翼明白官誠這樣說想要他拿出一點能夠讓擺得上臺面的東西,但他終究是很少與人打交道,稍微顯得有點侷促,於是問道:“那您想知道什麼?”
他這樣一問,倒是讓官誠愣了愣,不過馬上就哈哈大笑起來。
雲翼沒有面試過,當然不知道面試的技巧,他不清楚官誠問出這樣的話來,是想讓雲翼自己表現出來“我能讓你知道什麼”,而不是問考官“你想知道什麼”。
當然,雲翼這樣問也有自己的理由,他擅長的是手法魔術,本來早已超越了大部分的手法類初級魔術師,又經過這一個月的訓練,不論手法與眼力都有相當的提高。
儘管以前很少接觸過傳統魔術,可透過這段時間對古法魔術理論的理解,眼光與思路都達到了一個以前從未有過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