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眯起眼睛看著咬緊牙關死命掙扎的陳青牛,依舊未收起那股力道,臉上依舊帶著淡淡不屑笑意道:“小子,服不服?”
卻換做尋常人在如此情況下必然不敢不服,畢竟,修行者為何稱作山上人,自然還是因為那些超乎尋常的強大手段,而如今,陳青牛所有手段皆被老者限制,他除了服氣,還能有什麼想法?
而陳青牛卻是咬牙切齒道:“不……服!”
“不服?”
老者輕咦一聲。
下一刻,陳青牛猛然感覺到那股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便大了起來,且在無時無刻不在加重,到後來已然有如一座大山般,壓得他近乎喘不過氣。
老者再問:“服了沒?”
已然有些耳鳴的陳青牛欲要再次開口,卻是在張口間一口鮮血吐出。
陳青牛睚眥欲裂,斷斷續續依舊咬牙道:“不……服!”
而當他說完這兩個字後,壓在身上的那股力道頃刻間散去,連咳了數聲之後,陳青牛來不及擦去嘴角血跡,第一時間便以御靈神通凝聚出了穿山甲之靈。
“前輩究竟欲要如何?”
一番平復之後,陳青牛並未第一時間動手,而是冷冷道:“晚輩不過初來此地,若無意間招惹了前輩,還望前輩高抬貴手,但若是前輩不講道理欲要為難拿晚輩尋開心,哪怕前輩是真正的大修行者,晚輩也必定要……”
“要什麼?”
“自然是……拼死一搏!”
猛然間,陳青牛藉以穿山甲之靈的強大,直接向著老者碾壓而去。
老者,卻是紋絲不動,而當穿山甲之靈臨近其身時,卻是瞬間散去。
陳青牛自然早就預料了這種情況的出現,這,也是他沒有以控靈神通召出一眾獸靈的原因。
但,他卻依舊沒有選擇後退。
這老者,來得莫名其妙,出手也是莫名其妙,就連說的話,同樣是莫明其妙,大有一種拿他尋開心的感覺。
但雖說如此,這老者確實很強,甚至強到了已然讓陳青牛隻能仰望的地步。
若是換個地方換個處境,陳青牛說不定方才便已然認慫了,不怕死並不意味無腦送人頭,但今夜,在這裡,卻不行。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身後房中的金月兒,陳青牛心中清楚,今夜,不管這老者多強,他都不可能後退半分。
“蹦山九式!”
在穿山甲之靈散去後,陳青牛藉以其勢已然近身老者半尺之外,已是一連數拳揮出。
老者,則是再次輕咦了一聲:“小子,你竟然還能施展武技?”
陳青牛自然不會去答。
不過下一刻,只聽得如石沉大海般的幾道沉悶聲響,陳青牛再次倒飛出去,摔在了地上,一連五拳之力,卻是盡皆反彈在了他自己身上。
疼痛感傳來,陳青牛心中已是滔天駭浪的同時,已然生出一股絕望,這老者之強,遠非他所能及。
“在你未變強時,千萬莫要嘗試與比你修為高的人問為什麼,因為大多數人,特別是修行中人,多是不喜歡講道理的。”
躺在地上,感受著身上痛苦,夜的叮囑猶在耳邊。
陳青牛一咬牙,再次艱難起身,雖是絕望,依舊不願放棄。
卻發現,老者已然再次站在了他面前。
“雖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但就憑你這幾拳……”
這一次,老者臉上沒有了此前那些古怪表情,而是滿臉肅然,沉聲道:“現在,老夫可以回答你此前的問題。”
“老夫姓霍,單名一個央字,至於怎麼稱呼,那是你的事。老夫趁夜來此,只是不想擾了另外幾人清淨。老夫要做兩件事,一,便是撤去此間散靈陣,否則,此間沒有半分天地靈氣,莫說是你與那房中小姑娘的日常修行,就是你等在此間生存,都會日漸精氣衰竭,特別是那兩個……嗯,那兩個兄臺,要不了幾天,就必然一命嗚呼。”
“二,則是受人所託,來此指導你修行,記住,是指導,不是收你為徒,老夫沒那個本事做你師父,你也沒那個資格做老夫徒弟。所以,成與不成,你又能成長多少,那是你的事,與老夫沒有半毛錢關係。”
聽著再次說著莫名其妙話的老者,陳青牛言語依舊冰冷道:“為何信你?”
霍央卻是再次撇嘴道:“老夫不動手都能碾死你,你除了信,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