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青牛元氣灌注,穿山甲之靈眨眼之間,便已是數丈之身。
那些淡紅刀氣,自然在穿山甲獸靈出現得的那一刻,便已石沉大海,擊打在那乳白色的鱗甲上,連半絲聲響都未發出。
“這是什麼鬼東西?”
見勢不對,孫平一連後退,畢竟如此龐然大物,感受其上那近乎真正妖獸的強大體魄,若是近了身,哪怕他是一境巔峰武人,都不可能輕易應對。
暗中差人調查過陳青牛的孫平,自然早就知道陳青牛有一些匪夷所思能夠隨意操控妖獸魂魄的本領,可是,他覺得驅使陰魂厲鬼,哪怕是剛踏過修行門檻的化精境修士都能做到,唬一唬許城那種小地方中見識淺薄的修行者還行,在他孫平這裡,自然不夠看。
哪怕心有警惕,也未太過在意。
只是,望著陳青牛凝聚出的穿山甲獸靈,他臉色已然是鐵青一片,這,哪裡是什麼控魂驅鬼的修士手段,這他孃的分明是神通啊。
那妖獸虛影,根本不是什麼魂魄,而是這少年以體內元氣瞬間凝聚,不僅有妖獸之形,更有妖獸的幾分真正實力。
這,可就有些難辦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被陳青牛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孫平,與陳青牛拉開距離後,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再度橫刀運氣,隔空斬來。
且不用其吩咐,身旁一眾手下亦是默契至極同時出手,藉著孫平撩風刀氣開路,向著陳青牛迅速襲來。
頓時間,陳青牛身前已是鋪天蓋地的刀光劍影。
這,可再不是什麼此前應對呂林二人時的那種小打小鬧,這群由黑冥獄制式培養出,身手最弱者亦是半步先天境武人的冥衛,配合之下竭力出手下,哪怕是尋常二境修行者,亦可一戰。
陳青牛,卻只是冷冷一瞥。
不管這群人能不能破開穿山甲獸靈的防禦, 他最不怕的,就是群毆。
“陳某不喜算計人,但陳某亦是不喜被人算計。”
“你等以我這兩位兄弟為引誘陳某至此在前,又於出手間處心積慮欲要讓陳某亂了方寸在後,哪怕你等是朝廷中身份不亞於三大玄衛的黑冥獄冥衛,陳某今日,亦是不能放過你等。”
“傷陳某至親之人,殺!”
伴隨著陳青牛一聲冷喝,在這群縱身掠出已然揮刀的冥衛還未劈砍在穿山甲獸靈鱗甲上時,四下,憑空出現了一隻只比之尋常妖獸體型更為龐大的野獸虛影。
接二連三被這群冥衛牽著鼻子走,雖未著道,但陳青牛已是心頭生怒。
一出手,便是要以控靈神通鐵血鎮壓。
算上此前出手,一眼就能看出是這一眾冥衛頭目的孫平,在場冥衛加起來,也不過堪堪十人。
但很不巧的是,哪怕在沉水河時陳青牛被濁牛逼入絕境下施展了噬靈神通,徹底消耗掉了六隻獸靈,但如今餘下的十八隻獸靈,無論是數量還是實力上,都能直接碾壓這十個冥衛。
玄沉提醒過他,若能交好,最好莫要與這黑冥獄中的冥衛為惡。
但如今,這些人都已然騎到他頭上拉屎撒尿了,莫說他陳青牛受不得這冤枉氣,就是能受,那這幾個冥衛傷了呂林二人這筆賬,也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被陳青牛一語道破了身份,這群已然出手朝著陳青牛襲來的冥衛還並不覺得有什麼。他們並沒喬裝蒙面,便是生了必殺之心。這私差雖說是身為副監的孫平接的,但於他們同樣有好處。這種事,本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是,當這少年開口時還是他們包圍陳青牛的局勢,轉眼之間就成了他們被一群形似妖獸魂魄卻絕非尋常魂魄那麼簡單的巨大怪物包圍時,曉是他們是看多了生死遇到任何變數都臨危不亂的冥衛,也不由得有些慌了起來。
以刀氣替一眾手下開路的孫平,如今站得最遠,自然也將局勢看到得最清。如今,確實是他們被包圍了,這少年不僅再次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還如今他們一般,也生了必殺之心。
但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發,也唯有殊死一搏。
因為,那被突然出現的一眾妖獸虛影雖說包圍了他這群手下,但他這群已然施展出了最強招式的手下卻也依舊包圍著那個少年。
他相信,只要破開少年身上的那層以元氣凝聚的妖獸虛影防禦,殺了那少年,這群突然出現的龐大大物也必定會消失。
念及此處,孫平再次猛然揮出數刀,激射出數道更為凝實的刀氣向著陳青牛襲去,一邊開口大聲喝道:“莫要停手,這些不過那少年施展的障眼法罷了,只要那少年身死,這些便會盡數散去,殺!”
一眾冥衛自然知曉這不是什麼障眼法,但要麼死要麼一搏,他們同樣一聲怒喝,孤注一擲道:“殺!”
陳青牛卻是面色無波,輕輕一抬手,卻只是單單一個字,淡淡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