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位顧大人最近還痴迷上了趙家的陣法之道,長住趙家,他公孫家雖有人多勢眾的實力,但終究不過江湖家族的他們卻沒有違背朝廷銀玄衛意志的能力,好不容易等得如此天賜良機,也只有一肚子苦水依舊只能任由它在肚子中晃盪。
不過,其實就算沒有顧長安的存在,這公孫家依舊有所忌憚,雖然可靠訊息稱趙家那位老祖中了一支破甲箭,如今趙家家主也成了趙志海,但那位趙家老祖到底是生是死,依舊是一團迷霧,就如同趙家那座湖心島上的濃霧一般,自那血狼陳青牛踏出趙家之後,便經久不散。
這些事,陳青牛並不知曉,此刻,一番對打切磋之後,三人皆已是大汗淋漓,好在官道旁便有一條數丈寬的小河,雖是夜裡,藉以岸邊篝火河面上波光粼粼,陳青牛提議,三人略一約定,便一頭同時栽進了河中。
金月兒見此一幕,不由得也是心生歡喜,當然,她眼中看的還是那個少年。
一路行來,二人大多時候都是枯坐馬車中,以往,陳青牛修煉之餘,還會與他講些修行上的注意之事,而自從上次陳青牛得知她是靈脩後,二人言語便少了許多,不是感情淡了,而是作為女人的金月兒能明顯感覺到,那個少年的背又沉了兩分。
心生歡喜?
金月兒自然是心裡歡喜的,自遇到陳青牛後,短短數月的經歷,已然比之她此前十餘年人生還要來得精彩,陪在這個少年身邊,就彷彿永遠不缺讓人意想不到的經歷,如夢一場,她很是喜歡。
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望著河中三人,自離開安慶縣城之後,陳青牛一直心思沉重,雖然每過一處風景極佳之地陳青牛都會讓福伯停下馬車短暫駐足,但別人看不出來,金月兒卻是能體會,那些大好風景,其實依舊散不去少年那壓抑心情。
這些天,陳青牛又開始了練拳,今日,更是主動提出與呂林二人下河游水,沒有練完拳匆忙擦洗後就回馬車修煉,金月兒看在眼中,也為陳青牛的難得放鬆心情而心情大好。
河中三人依舊泡在水裡,三個皆是年輕人,自然少不得要有一番打鬧嬉戲,水中時不時濺起陣陣水花,三人皆是笑語不止。
但,這樣的時間顯然並沒有持續多久,金月兒猛然聽到呂不為喚了一聲“青牛”,這聲音尖銳高亢帶著幾分焦急,顯然不是玩鬧時能發出的聲音。
金月兒連忙站起,正欲呼喊詢問,又聽到哥哥呂不為喚了一聲“牧之”,她心頭一緊,顯然是有事情發生了。
金月兒連忙對著在暗紅月幕與篝火照耀下模糊的河面焦急呼喊道:“哥,發生了什麼?哥,你們怎麼了?”
河中傳出水花濺射的聲音,一個人影正往著這邊快速游來,呂不為邊遊邊慌張大喊:“小妹,你趕緊走遠些,這河有古怪,青牛和牧之已經……”
“咕嚕嚕!”
已經怎麼了,呂不為並沒有講完他游水的姿勢就已經變成了掙扎,接連嗆了幾口水後,便沉入了河中。
“哥,你們到底怎麼了,哥……”
金月兒連忙呼喚,可是,河中再無半點人影,回應她的唯有那微波粼粼的河面與岸邊時不時傳來的涓涓細流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能看出,哥哥呂不為方才顯然是被什麼力量強行拉扯進了河中,可是,呂不為身為先天境武人,體魄早已經超脫了尋常人,究竟是什麼力量又是什麼東西能夠做到將一位先天武人拉進河裡呢?
況且,還有能夠瞬間施展強大獸靈神通的阿牛,更是沒有半點掙扎就沒了影,這條河,究竟有什麼古怪。
不管有什麼古怪,金月兒顯然已然來不及多想,不管是呂不為還是林牧之他都不會放任不管,當然,就更不用說陳青牛了。
稍微將心神定了定後,金月兒就要一頭扎入河中,欲要救出幾人。
卻也這時,一隻蒼老大手猛然從其背後伸出,將其拉住,連忙勸道:“二小姐,萬萬不可啊。”
說話的,乃是三個飛燕劍莊老輩中的朱巖章,此刻已是滿臉焦急與愕然,另外兩人臉色同樣也很是難看,顯然,三人皆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了。
金月兒望著顯然知道些什麼的三人,臉色更是難看道:“章伯,福伯,言叔,你們可知曉我哥與阿牛他們三人究竟怎麼了?這條河,到底有什麼古怪?”
“這河……”
提及此河,三人臉上皆顯得有些躊躇,因為涉及太廣,不知從何處開始解釋。
唯有黃福無奈從頭解釋道:“二小姐,此河,名叫沉水河,綿延數百里,乃是咱們大玄王朝三大玄河之一,其源頭之所在起於咱們蒼北府某處,卻至今無所探尋,而下游彙集之處,正是咱們大玄王朝唯一的大江,玄冥江,方才我與他們二人閒談時便說起此事,咱們如今當是到了這沉水河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