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陳青牛周圍便已然堆滿了木頭雜草,呂不為一把火下去,頓時間火浪滔天。
金月兒依舊有些緊張,擔心若是冰化了,陳青牛會被這些火燒傷。
呂不為安慰她道:“小妹,不必擔心,青牛身為引氣境修士,其實尋常冰火已經難以傷到他,包裹他的那層寒冰顯然很特殊,我們現在要擔憂的不是火能不能傷到他,而是這些尋常火對那層寒冰到底有沒有用。”
其實,呂不為雖和陳青牛一般只能算個半吊子的修行者,但在此事上,他判斷極為準確。
不管是修道者還是武修對於冷熱寒暑都是有一定抵抗能力的,雖然修道者重氣輕體魄,而武修重體魄輕內力,但其實殊途同歸,無論是渾厚的元氣還是強大的體魄,對於一些外在因素,都有本能的抑制。
正如他所猜測,陳青牛會被凍結,顯然問題還是出在那層寒冰之上。
顯然,就連金月兒都不知道她的能力到底有多麼強大。
冰!
一個簡單的字,一個並不複雜的能力,但用之極致,哪怕是這片天地,也能凍結,又何況陳青牛這麼區區一個人呢?
包裹陳青牛的那層寒冰名為百年寒冰,是已是一階靈脩的金月兒如今能力所能造成的冰凍極致,也是許多低境修道者打造寒屬法器的夢寐以求之物。
當然,在場眾人對於這些並不知曉,不過,在持續的熊熊大火之下,哪怕是百年寒冰也已然開始逐漸開始敗下陣來,陳青牛身上的冰層開始一滴滴融化,直到許久過去,他已能再次運轉元氣後,這才從大火中一躍而起,來到了眾人身前。
之前的處境,後面的大火,不用想陳青牛也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青牛對著眾人抱拳道:“多謝!”
“青牛,方才你……”呂不為詢問道。
“方才?”
陳青牛搖了搖頭,苦笑道:“上次打殺了張輔之,我從其儲物袋中尋到了一門法術,本想修煉一下,哪曾想……”
“法術?”
呂不為有些似信非信,他清楚記得金月兒方才的自責模樣,也聽見了金月兒一直在那裡唸叨的“都怪我”三個字,怎麼現在,又成了陳青牛自己修煉法術出岔子了?莫不成,是陳青牛修煉法術到了關鍵時刻,被金月兒冒然打擾了?
一旁林牧之忽然對著呂不為道:“呂大哥,走,陪我練劍去。”
這邊如此大的火光沖天,本在練劍的林牧之自然早已經驚回,一番詢問過後,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此時此刻他看得出來,無論是陳青牛還是金月兒,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意識,更何況,從陳青牛方才的苦笑中他看得出來,那並非陳青牛的真實表情。
其實尋常時候呂不為也是能看出些許的,但方才關切之切,又因為金月兒一在自責,所以他才忽視了這些。
儼然,察覺此事的並沒林牧之一人,江湖閱歷極深的黃福等人更是早已經從金月兒的言語中便已經聽出,所以他們連詢問的意思都沒,見林牧之拉著呂不為走後,三人也識趣的有說有笑聊著不閒不淡的江湖事返回了馬車那邊。
金月兒想說話,陳青牛擺了擺手示意其不用著急,而是轉身以龐大元氣滅了火後,這才開口鄭重道:“月兒,方才之事與你無關,是我太過執著了,其實在不能承受時,我本可以提醒你,但我並未那麼做,我只是想知道你這能力到底有多強。”
“如今看來,你的能力確實很恐怖,至少,於我這樣煉氣三境的修道者而言,你的能力很具有針對性,方才,我體內元氣已然也被凍結。”
“而這,才是我被那層寒冰凍住的原因,也是我方才故意隱瞞的原因。當然,你也不用如此驚異,更不要覺得自己就是異類,我隱瞞,只是不希望此事傳開,否則到了府城那種地方,會有很多人對你好奇,而但凡有所好奇,便會想方設法靠近你,這是我的私心。”
聽聞這裡,金月兒再無半點之前的情緒,已然有些歡喜。
“其實,你可知,這世間修行者有四類,而非尋常江湖人所以為的兩類?”
“怎麼會是四類?”
金月兒瞪大了雙目,甚是不解,彷彿聽到了一件天大的訊息。
陳青牛笑道:“其實,除了在江湖上無人不知的修道者和武修之外,還有兩類,其中一類或許你也聽說過,便是這世間所有山水神奇,如河婆山神土地之流,其實他們並非天生便是,他們亦是一類修行者,謂之神道修士。”
“但你,卻偏偏是那最為神秘的第四類,靈脩,生而天道眷顧之人,有驚天能力,而如你這類人,哪怕不修行,身體在逐漸吸收天地靈氣後,你的能力也會逐漸增強,前三種修行者皆是大分六境,而像你這樣的靈道修士,則分六階。”
“那我如今?”
聽聞陳青牛如此說,金月兒顯得很是興奮,她一直的遺憾便是很多次機會因為實力不足都不能與陳青牛並肩作戰,如果她真是陳青牛口中的靈脩,那麼以後……
陳青牛不確定道:“應當是一階靈脩,對於這些,我也不知如何判別。不過,若是你真與人捉對廝殺,別人也不會站在那裡等著讓你使用能力攻擊。其次,若是剛才在你凍結我之前出手,也並非沒有破解之法,此能力雖強也並非沒有破綻,就說其中兩個,一是距離,二自然就是你了……”
見金月兒臉上露出的那一絲落魄,陳青牛拍了拍後者肩膀,安慰道:“已經很強了啊,若出其不意,一境修行者,雖然我未見過神道修行者,但不管是江湖上的修士還是武修,我不知道有誰能抵擋。”
金月兒這才再次展露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