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陳青牛!
人的名樹的影,數日前,於一夜之間殘殺數百江湖高手,更是將銀玄衛副使溫不仁斬殺,如此兇名,哪怕當初知縣老爺有意將此事壓下,但如今江湖上又有誰人不知?早已於暗中傳開。
可是,當所有人真正看到這位血狼真容時,心中又有很多難以置信,他,居然真如傳聞中那般年輕,甚至,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年輕幾分,可是,他也沒有傳聞中那般凶神惡煞長著青面獠牙啊,反而,更像是個鄉野裡跑出的娃娃,看上去樸素至極。
一道道目光,皆是朝著陳青牛看去,而他身為被看之人又如何不知?只是,相對於那些看熱鬧之人的目光,陳青牛真正所在意的唯有三道目光。
一道,便是穩坐高臺之上的銀玄衛劉志先,那個醜陋而矮小的男人,此刻表情平靜,淡淡望來,眼神平靜至極,似乎陳青牛在其眼中早已是必死之人般。
另一道,自然便是那位知縣老爺了,數日之前,哪怕明知是掩耳盜鈴,他也依舊要多此一舉,如今陳青牛毅然現身,他眼中既有一絲失落,也有幾分欣喜,總之,讓人難以揣摩其真正心思。
而最後一道,自然便是距離陳青牛不過數丈距離的馬楚陽了。
馬楚陽如一條毒蛇般冷冷直視,在喊出陳青牛三個字之後,他並沒有再如面對呂不為時那般去說些擾人心境的言語,方才那股危機感強烈而真實,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很不一般,甚至,比之他記憶中那些天驕之輩,也不遜色分毫。
“你想殺我?”馬楚陽冷聲道。
陳青牛淡淡點頭:“是的!”
“為何?”
而在問出這兩個字後,馬楚陽才明白了此時自己的做法有多麼愚蠢。殺人便是殺人,哪有那麼多為何,他馬楚陽入世這兩年殺人無數,又何曾真正與人講過什麼道理?
陳青牛並不回答,只是漠然望著馬楚陽,氣勢一拔再拔,大有說動手便會動手的意思。
而這一刻,令臺下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事發生了,堂堂鐵拳幫副幫主,安慶江湖上最年輕的先天高手,竟然,主動認慫了。
馬楚陽沉聲道:“我不願和你為敵,你如何才能放了我?”
“放了你?”
馬楚陽如此做法,陳青牛自是也未曾想到,他雖身為修道者,可這馬楚陽方才施展的那兩式武技也強大非凡,以他從聽到的江湖傳聞與先前親眼所見對眼前之人的判斷,這馬楚陽,絕非是那種會畏懼血狼之名的尋常江湖人,也絕非貪生怕死之徒。可這,又是為何?
陳青牛想不明白,也未急著動手,安慶江湖上所有江湖人都睜眼看著,對方自然沒有示弱丟臉面的必要,莫不成,這馬楚陽那夜也在暗中窺視,從他施展的狼靈神通中看出了什麼端倪?
陳青牛漠然道:“方才,你毀了我朋友武道根基,斷其四肢,你覺得,陳某當如何才能放了你?”
馬楚陽,顯然也是個狠人,他聽聞此話,未有多問,也未有絲毫猶豫,只見其右手一抬,成掌刀之勢向著自己左臂猛然拍下,顯然,馬楚陽這一擊已然用了內力,其左臂頓時響起聲聲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音,那是整條左臂骨骼碎裂的聲音。
“如此呢?”
劇痛之下,馬楚陽臉色早已經慘白,卻被其生生忍住,哪怕說話,也是依舊沒有半點顫音。
見陳青牛對他露出的殺意已然漸漸減弱,馬楚陽已然心知肚明,便再道:“既如此,那馬某便退下了,不過,下去之前,馬某想對陳兄弟說兩句肺腑。”
“你與臺上那位的恩怨,雖說明面上知道的不多,但馬某既為鐵拳幫副幫主,訊息自然靈通,有兩句話送你,你可聽,也可不聽。”
“區區凡人性命與咱們修行者而言算不得什麼,莫要斷送了性命。劉志先此人並不簡單,你若真要今日動手,最好不要拉得太遠。”
言罷,馬楚陽一躍而起,落於臺下鐵拳幫所在,卻並未離去,亦是毫不在意左臂傷勢,將那幫中來替其接骨的江湖大夫一腳踢飛,冷冷直視擂臺上的那個少年。
而對於馬楚陽的舉動,唯有劉無常開口道:“二弟何懼於他?方才他若動手,我必出手,你我兩人聯手,哪怕他是引氣境修士,亦可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