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之力,恐怖如斯。
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劇痛,呂不為重重往著擂臺上摔去,時至這一刻,躺在地上的他才明白了他之前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也才感受到了真正的無力。這馬楚陽,其實早已經是他父親那個境界,甚至已然超過了他父親的先天高手,而他,不過是剛剛凝練出內力罷了。
聽著腳步向他走來的聲音,看著那由遠及近的身影,呂不為心中最後那一絲僥倖,已然徹底失去。
他想要再撐起身來,不管是認輸還是拼命,他都不想這麼躺著,但顯然,他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方才馬楚陽那一指,不僅擊穿了他的身體,更是擊散了他身上那本就不多的內力,如今的他,綿綿無力,想要動一根指頭都是艱難無比。
一切,就要這樣結束了?剛剛進入先天境界的那份自信和豪氣,都要徹底粉碎了嗎?
“哎呀,不好意思,打歪了。”馬楚陽抬起一腳,狠狠踩在呂不為臉上,“不過馬某覺得,一下子弄死你,很是可惜,你可知,他們為何叫我白麵蛇?你想必是不知的,否則哪裡來的膽子挑釁我,那我現在就讓你……”
一腳,又一腳!
馬楚陽一腳又一腳下去,將呂不為四肢統統踩碎,後者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淒厲至極,痛苦無比,而他,卻並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只見他再一腳抬起,已然重重落下,向著呂不為胸膛踩去。
轟!
在馬楚陽這一腳之下,擂臺都震動了些許,不過,地上的呂不為已然換了位置,並未受上這一腳。
“馬幫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放了犬子?”
不知何時,呂長峰已然出現在了擂臺之上,方才,便是他情急之下救了呂不為一命。
“呵!”
馬楚陽只是冷笑一聲,隨即,轉頭去問一旁身為主持的師爺曹水,眯著眼睛道:“孫師爺,阻礙比試,當是何罪?”
“這……”
哪怕曹水真實實力已是引氣境修為,也略顯猶豫。別人不知,他可是清楚得很,這個呂長峰雖然一直隱藏,其實早已是先天后期武修,堪比元海境修士,距離那武修第二境踏空境也不過一步之遙。否則,又如何能憑一己之力讓飛燕劍莊和鐵拳幫在這安慶縣城中平分秋色,當年更是一怒之下劃破了那下山虎劉無常的左臉,更是敢不將他縣衙放在眼裡。
而在曹水猶豫之時,呂長峰再次道:“江湖比試,生死有命!呂某自知不該出手阻攔。不過,呂某隻有這麼一個孩子……”言至此處,呂長峰聲音已然有些冰冷,“不知,馬幫主要如何才能放了犬子一命?”
“哦?”
馬楚陽同樣聲音轉冷,不再去看師爺曹水,而是對著呂長峰道:“都已成廢人,呂莊主何必如此?”
呂長峰道:“廢人,也總比死了要強。”
“可以呀,馬某本就不是好殺之人,不如這樣……”馬楚陽一臉不懷好意的冷笑,目光一轉,已然盯上了掉落地上的玄清劍,“馬某素聞飛燕劍莊有三寶,當是心往已久,這玄清劍雖已被馬某破了個小洞,卻依舊鋒利至極,不知呂莊主可捨得忍痛割愛?”
“可以。”呂長峰沒有半點猶豫,抱起地上的呂不為,便走下臺去。
這下,到輪到馬楚陽愣在那裡了,他本就是想氣一氣對方,但哪裡想到呂長峰竟會如此果決:“罷了罷了,雖然劍是破銅爛鐵,可這玄鐵倒也不錯,以後……”
思索之間,他便向著玄清劍走去,正欲彎腰去撿,卻是猛然頓住了身形,那是一種他入世以來,從未感受到過的危機感。
馬楚陽沒有半點猶豫,便向著一旁退去。
下一刻,他方才所在的位置,已然站了一個少年,此時,正把玩著那把玄清劍。
“不好意思,這把劍,陳某也想要。你的命,陳某同樣想要!”
馬楚陽雙目一凝:“陳青牛!”
而臺下一眾江湖人,早已經是炸開了鍋。
“血狼!”
“血狼,陳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