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嗎?”
望著地上長髮青年被一分為三的屍體,陳青牛若有所思,未接觸修行者並非就證明他一無所知,如今看來,銅片紋身賦予他的獸靈神通,很顯然在某種層面上要高於這些修士施展的法術,雖不知其中區別,但顯然,這是好事。
“你沒事吧?”
在陳青牛斬殺溫不仁時,金月兒便已然走了過來,與此同時,她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癒合,就連背後那道致命刀傷都已然凝疤,這讓金月兒很是詫異。
陳青牛搖了搖頭,見到金月兒這麼快就能行動自如也很是驚奇,便問到:“你的傷勢?”
哪怕已然傾訴了心聲,二者依舊還沒有豪放到立馬就坦誠相見的地步,金月兒並沒有轉身露出玉背,只是揚起一隻胳膊,笑道:“你看。”
陳青牛看去,只見金月兒那原本佈滿了傷口的雪白胳膊上,此刻除了一些凝固的血跡,早已經沒有半點傷,甚至,就連一絲疤痕都未曾落下。
金月兒又道:“這還不止,我方才摸了下,背後的刀傷也已經癒合結疤,想必用不了多久,疤痕都不會落下。”
“老實交代,阿牛,你是不是趁我昏迷那會對我動了什麼手腳,就比如,在我全身塗了某種你們修行者才會用到的療傷藥膏,又或者趁我……”只是越說著,金月兒的小臉便越是緋紅,若真被陳青牛看光了身子,她雖不在意,可如今的陳青牛終究還只是個半大少年,更何況,以後若是真走到了一起,要是提起這事……想到這裡,她臉頰自然更紅了。
陳青牛自然不知道短短片刻金月兒便已然想了這麼多,他在猶豫要不要把那個一口一個老道自稱的陳二狗出現一事告知眼前這個肯為了護他連命都不要的女子,猶豫之後,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因為陳二狗的出現牽扯到了他穿越者的身份,而陳二狗更是說了,他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雖然也正是這一點讓陳青牛有了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但其實不用陳二狗叮囑他就明白其中厲害,因為這本身就是他最大的秘密。
於是,深知又欠了陳二狗一個人情的陳青牛隻得編了個謊話道:“月兒姑娘,我也不知,凝元草竟然還有這等奇效。方才我突破醒來時,見金姑娘你已然昏迷,情急之下,喂金姑娘服下了一株凝元草,用我體內元氣替金姑娘煉化,這效果,還真是神奇。”
“能讓尋常武人突破先天境界的神異之物,能有如此神奇效果,也並非異事,不過……”金月兒忽然眯起眼睛,不懷好意的狡黠一笑,“陳青牛,你若是再要在後面加上那姑娘二字,老孃立馬扭頭就走,你信不信!”
陳青牛愕然,連忙道:“月兒,咱們走吧。”
金月兒張開了雙臂。
陳青牛疑惑望去。
金月兒調皮一笑:“我累了,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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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往東五里,便是縣衙的位置。
夜已深了,縣衙中燈火通明,差人捕快們皆未入睡,於堂中等待,此乃龐知縣的意思。
只是,早在黃昏時分,堂上便早已經空無一人,莫說龐知縣,便是那位孫師爺,也早已經不知去向。
而此時縣衙外的巷子中,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影正往著這邊走來,若是這些差人看見,定要詫異,如此時分,這龐知縣和孫師爺還要外出,莫不成是去那百花樓尋花問柳去了?
當然,他們並沒有看見,因為這二人乃是穿牆進的縣衙,所以他們就更不可能知曉,在他們眼中從來形影不離的兩位知縣師爺,竟然都不是尋常人,而是那傳聞中的修行者。
不多時,矮瘦師爺走入大堂之中,道:“飛魚客棧外今夜有幫派爭鬥,死傷無數,你等速去清理,務必在破曉之前,將現場清理乾淨,至於追責之事,大人之後自會定奪。”
“遵命!”
下一刻,等了一夜的差人們紛紛領命離去,做起了他們最拿手也是最喜歡的勾當,當苦力。
雖是苦力,卻也無人抱怨半句,畢竟,在安慶縣這種江湖幫派眾多的小地方,幫派鬥毆很是常見,而既是鬥毆,必然就會出人命,於是,便要有人清理屍體,既然是清理屍體,那便意味著橫財,正所謂人無橫財不富,而那些江湖人身上除了橫財,說不定還能摸出一兩本武功秘籍,這才是這群差人歡喜的最大原因。
不過,只是很快,這群差人便笑不出來了,甚至,今夜一行,此後還被他們列為了此生經歷最為恐怖之事,不過,這都是後話。
空曠的大堂中,在那群差人離去後,一個身寬體胖的高大胖子便走了進來,此人笑眯著眼睛,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但安慶縣城內無人不知,這位龐知縣,可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