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想什麼呢?”映雪站在任南風身後出聲問。
任南風忙順勢把帕子收起來,他轉身略有些尷尬道,“沒事。”
映雪沒有看到任南風把帕子裝起來,她道,“任公子是擔心解藥的事吧?我倒是覺得公子大可放心,我家小姐的醫術絕對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任老谷主醫術同樣高明,兩個高人在一起,不會出錯的。”
任南風失笑,他點頭,“你說的對。”任南風重新坐在桌子旁,映雪也跟著坐在一邊,她一邊吃桌上的點心一邊托腮等著。
任南風看著映雪,好奇道,“我看你們主僕二人倒更像是姐妹。”
映雪笑嘻嘻道,“小姐對我極好,我們主僕二人在蘇相依為命,以前別人欺負我們的時候,我護著小姐,如今小姐處處護著我,唉……說起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任南風挑眉,他不解道,“別人欺負你們?”
映雪點頭,她看著任南風,苦笑一聲說,“是啊,你別看小姐現在風光無限,兩年之前,我們在蘇府還是處處被欺負呢……”
任南風微微皺眉,他著急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映雪吃了兩塊點心,嘴裡發膩,她喝了兩口茶說,“也好,反正閒著沒事,我就給你講講吧。”映雪便緩緩說著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任南風也聽得認真,他想多瞭解蘇荷一些。
屋內燭火不息,院內二人相談,直到圓月沉沉,屋門才被開啟,映雪也停止講話,她跑過去找蘇荷,“小姐,怎麼樣?”
蘇荷面色輕鬆,她道,“應該沒有問題。”
任南風緊跟其後,他見蘇荷臉上也有疲倦之意,便說,“蘇小姐,真是辛苦你了。”
蘇荷搖頭說,“不辛苦。”
任老谷主也走出來,他看了看天色道,“蘇姑娘,真是太麻煩你了,讓你忙到這麼晚。”
“只要能解了您身上的毒,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那……阿公您是已經服下解藥了?”任南風問。
任老谷主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哪能這麼快?只是將解藥配好了,明日再煎了服下吧。”
“老谷主,不如今晚就煎了服下吧,這樣也能提早放心了。䄦建議說。”
任老谷主搖頭道,“罷了,明日吧,蘇姑娘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叨擾到這個程度,我心裡已經是十分不安了。”
“蘇姑娘,日後我一定報答你的恩情。”任南風接話說。
蘇荷笑著擺手說,“能夠遇見也是緣分了,任公子這麼說就是見外了。”
任老谷主執意讓蘇荷回去休息,蘇荷也只好回去,院中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蘇荷一腳踩上去,滑溜溜的石頭讓她腳底打滑,蘇荷尖叫一聲,身子朝後跌去,任南風眼疾手快,他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蘇荷,藉著力道,蘇荷順勢跌進他的懷裡。
北觸碰到的那一刻,任南風只覺得身子一僵,他虛攬著蘇荷的手也忘了收回來。
蘇荷只顧著拍著胸脯,一副驚險未定的樣子。
等她緩過來,才覺得似乎院中靜謐的有些異常。
任南風和她一樣,是沒有緩過來,任老谷主則是望著他們,除了擔憂,眼裡似乎還有別的情緒,蘇荷見映雪面色尷尬,眼神在她和另一邊來回瞟,蘇荷順著映雪的目光看去,她頓時愣住,只見周景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直直望著她和任南風。
蘇荷忙往外邁了一步,這種情況之下,的確是有些尷尬,院子裡沒有人說話,蘇荷只覺得如芒刺背,她只好看著周景寒訕訕開口,“你……你怎麼來了?”
周景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往前走了幾步,在蘇荷面前停下說,“怎麼,這裡我來不得嗎?”
蘇荷知道,眼前的男人這是吃醋了,她連忙搖頭說,“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蘇荷咬唇,她委屈巴巴地看著周景寒,繼續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周景寒看著蘇荷這嬌俏服軟的樣子,早就想笑了,可是在這裡,他只能忍著,臉仍舊像冰塊一樣,他出聲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蘇荷點頭,“好。”
不等蘇荷回頭和任南風他們告別,周景寒就已經拉著蘇荷出去了。
映雪吐了吐舌頭,也忙跑著跟上去,醫館之外停著兩輛馬車,一輛是她們來的時候乘坐的蘇府馬車,一輛則是周景寒的。
周景寒已經將蘇荷抱到了他那馬車上,映雪見周景寒臉色不好,有些擔心,便也抬腳跟過去,不料周景寒皺眉對她說,“你去乘坐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