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起穆家,大多數人都只想得到阿孃和眾兄弟姐妹住的大宅,甚少有人能想起別院。
晉堯皺眉道:“阿爹願意咱們過去嗎?”
晉紹嘴角勾起邪氣的笑:“由不得他。這穆家的府產早已劃到你我兄弟名下,豈容那個老頭子囉囉嗦嗦。櫻櫻,你們兩個帶著公子跟我來!”
走到門口,他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頭道:“阿孃,若是官兵上門來搜,我不在的話,你們沒事吧?大哥哥一向在外頭忙,恐怕跟漁陽的官員不熟悉......”
穆夫人鎮定道:“你自去,搜到別院的時候才更要用些手腕。大宅這邊,有阿孃和你哥哥在,放心便是。”
晉紹一點頭,領著櫻櫻一行,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房間中的氣氛才微微鬆弛了些,穆夫人撥出一口氣,嘆道:“京裡到底是怎麼了?”
晉堯恭謹道:“阿孃,兒子也不知道。”
穆夫人轉頭問歡年:“你弟弟可有來信?”
歡年搖搖頭,話到嘴邊嚥下,想了想還是道:“那日珩弟來時,的確有囑咐我不叫外人獲知芙妹的行程,以及......”
晉堯替穆夫人急道:“以及什麼?”
“以及.....如果裴大人出事,芙妹難過的話,就交給她一封信;沒出事或者不難過的話,就燒燬。”
資訊量太大,穆夫人好想昏厥。
晉堯扶著她的肩膀:“阿孃,歡年,你們先歇下。明日一早,我便叫人去街上打聽——不過估計明日官兵也來了,到時會發生什麼,咱們自然就知道了。”
穆夫人連連點頭:“說的對,說的對,咱們得養精蓄銳.....”
話是這麼說,到底是一夜無眠。
大清早,母女倆一見面,各自頂著一對大黑眼圈。
她們心知不能顯得在等官兵似的,便一人挑了一件針線活,坐在爐子邊閒聊。
其實聊的話是驢頭不對馬嘴,可是看起來,到底是一派和諧了。
正午,穆家大院的門被幾個毛頭兵卒一槍搗了個稀碎:“給我搜!罪婦肯定在這!”
穆家宅第深深,穆夫人和穆歡年倒是沒聽見這個動靜,只有管家手忙腳亂的在窗外報告:“夫人,姑娘,他們打進來了!”
穆歡年一擰眉:“怎麼這樣蠻?”
說話間領頭的胡統領就衝到了穆夫人的院子,大手一揮:“衝!”
管家慌了:“我們夫人和姑娘在裡頭,還請兵爺稍作休息,容我們夫人和姑娘迴避一下......”
胡統領吹鬍子瞪眼:“我找的就是你們夫人!”
說完一頭衝了進去,把穆夫人和穆歡年嚇得立刻站了起來,躲到了牆角。
穆夫人的屋子重簷疊瓦,琳琅滿目,把個胡統領看的眼都直了,這漁陽首富果不我欺——想著,硬生生扼住了敲一筆的想法,畢竟方才別院那個二公子已給了不少了。
嗨,真是客氣,既然交上了裴府的小公子,不打點這麼多錢也是說得過去的。不過穆家確實是講究人,不然生意也不會做這麼大....
想到晉紹給的沉甸甸的袋子,胡統領收斂了一下洶洶氣勢,笑道:“夫人,姑娘,那裴夫人可在啊?”
穆夫人和穆姑娘一起搖頭:“不在,她來探親,前幾日便走了。”
“不對啊,做孃的走了,把孩子留在你們這?”胡統領擺出一副假笑,“那在下可要搜上一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