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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方山子書劍門的第二關設在半山腰處,且當眾人趕到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而第二關的考核則是在翌日清晨,故此,上百考子們需要在這裡過夜。
這裡雖修葺著山上客房,但是卻很少。
反倒是有著一家很大的驛站,以至於考子太多,客房住滿後,剩下的人不想風餐露宿在外面受冷風吹,就只能花錢住驛站,但是這驛站卻仗著優勢,價格昂貴,以至於那些貧苦出身的考子,只能借牆遮風,聚眾取暖。
有人甚至懷疑,這驛站就是子書劍門變相掙錢的手段。
有人告訴他,不用懷疑,正是如此。
帝晨兒一行人來到時,被通知客房早已住滿了,正當褚山河有些頹然抱怨客房太少的時候,葉隨風已經取出荷包錢袋,慷慨請所有人入駐驛站,褚山河多有感激。
原本葉隨風是想要開出一人一間房的,可是嬴治出於不放心帝晨兒,怕他會耍什麼手段,相對的帝晨兒也怕嬴治救人心切而貿然行動,以至於二人同時指向對方,異口同聲道:“我和他開一間房足以。”
這默契的對話聽愣了掌櫃,葉隨風的表情有些排斥,但還是小聲問道:“兩位兄臺......是斷袖......之交?”
嬴治瞪向他,重複道:“我和他開一間房足以。”
葉隨風噗嗤笑出聲來,還一邊嘴上說著‘抱歉’,還一邊笑的合不攏嘴,以至於聽不懂什麼是斷袖之交的魔靈哪吒翻著白眼,無趣的罵他傻子。
然後事情突然就變了,魔靈哪吒怕帝晨兒去做有趣的事情不帶他,故此也硬是擠進了帝晨兒和嬴治的房間,而褚山河以為他們只是為了給葉兄弟開源節流,故此也自以為會意,趕忙要求他和葉兄弟一個房間足以,能遮風,睡地鋪就行。
葉隨風拒絕道:“別,我可沒這種趣味兒,就快娶新娘子了,我可得守身如玉呢。”
說著,便從一開始的五間房變成了最後的三間房,掌櫃的對他們的對話只是笑笑,但心中卻一邊罵他們不捨得花錢,一邊又不得已的原諒了他們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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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嬴治一人霸佔了唯一的床,魔靈哪吒深感有趣的直接躺在桌子上睡,帝晨兒則有些無奈的坐在凳子上,靜看著魔靈哪吒時不時的犯賤戲弄一下自己。
整間房子內一直在冷場,最後帝晨兒嘆了口氣,問道:“你們覺得葉隨風這人如何?”
盤腿坐在床上閉目凝神的嬴治道:“觀察細緻入微,待人隨和,仗義勇為,是個不錯的人。”
帝晨兒看向魔靈,問道:“你覺得呢?”
魔靈咂咂嘴,“管他做什麼?又不耽誤我們什麼事兒。”
帝晨兒無奈聳肩,道:“他這個人我也覺得不錯,但是又覺得他並沒有那麼簡單,可能只是因為我不瞭解他的身世,以至於給了我一種這樣的錯覺?”
嬴治道:“他應該和我們一樣,並不是為了來參加子書劍門招生大考的。”
帝晨兒頷首道:“我亦是這般覺得,而且我發現他的荷包一角處,並非是‘葉’字,而是‘奇’字,這一點不由得讓我聯想到了一個宗門。”
聞言,嬴治突然睜開雙眼,露出一抹凝重神色,“天劍仙宗?”
“也許只是個巧合?”帝晨兒思襯片刻,補充道:“藍碑與天劍仙宗有樑子,也許正因為你為藍碑,他為天劍仙宗,所以你們才會有些似曾相識。”
說至此,他又納悶起來,“但是最不應該的,也是那個‘奇’字,只是不知這天劍仙宗上姓‘奇’的人中,可否還有女性?”
嬴治斷然搖頭,“除卻奇無單兄弟三人外,絕對沒有其他‘奇’姓之人。”
帝晨兒皺眉道:“那就奇怪了,這荷包若是無字還好,是個‘葉’字也說的過去,可若是別人的姓氏繡至荷包上,那這定然是位對他傾慕有佳,暗示芳心的人所送。”
突然,帝晨兒和嬴治似是同時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怔,異口同聲的驚訝道:“斷袖之交!”
已經由帝晨兒告知這四字是何意思的魔靈突然擺手道:“你們想什麼呢,在一開始提及這四字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到葉清風露出了排斥表情的,這不可能。”
帝晨兒道:“但那並不能排除,他就沒有這種癖好,或者說,奇無單沒有。”
嬴治反駁道:“不,奇無單有婚約在身,下個月11號便是他的結婚典禮,我絕不會記錯!”
帝晨兒嘆了口氣,“但願這只是一場巧合,或者是他偷來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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