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冰錐數萬道,如同雨下。
在這激流湧動和冰錐之間,南宮寒縱槍而動,雖被三股龍息蕩平冰點,震破衣衫口噴膿血,但卻一槍點刺在實力最弱的東海龍宮次子敖殷龍鱗之下。
萬眾皆驚,瞪大雙目間,掛帥者沙一夢驚道:“一槍破龍甲,堪比一劍六千年!”
震驚聲未落,敖殷龍軀大震,疼痛間,喝令那頭鯨鯢道:“你且護我東海龍族數千年,深海大護法,你萬年修為,還不速為本龍子報這一槍穿鱗之仇!”
與此同時,東海龍王敖廣疼子心切,口中龍息噴吐如一掛長虹。
萬年鯨鯢巨眸靈光乍現,音波中另起一股震顫魔音,所掠之處,聞者弱妖皆在一瞬之間爆體而亡!
二者攻擊同時攻在南宮寒身上,鯨鯢之音令得他七竅流血,龍王之息更是貫穿其胸口,轟擊震落處,海中最高山頃刻化為烏有!
南宮寒,鮮血流遍周身,失去意識,僅靠一絲模糊意志屹立不倒!
旋即有紅衣出現在其身後,穩住其身形,持劍冷呼:“且看小女子一劍六千年,斬你海中鯨鯢那一頭!”
話語落下,三丈漫雪一闊數十里,雖被水融五六里,但卻一劍揮之去,逆風屏、水流處,那頭深海大護法的萬年鯨鯢,頓時被切割海底水流一劍的劍氣斬下巨大頭顱,鮮血潑灑,頃刻染紅水底。
紅衣虛弱落下,三兄長護與身前,持兵刃氣勢高漲,齊聲宣喝:“雪山大雪峰上雪紅梅,一劍斬鯨鯢!”
前有冷麵寒槍九尺冰心,緊隨其後一襲紅衣三丈漫雪,在那鯨鯢震人心魂、擾人心志的幽深鳴音消失後,氣勢低彌的青丘子孫士氣高漲至極,皆振臂高呼:
“斬龍取肉,蕩平龍宮!”
東海龍王敖廣勃然大怒,“爾等宵小也敢妄言打我真龍主意,死!”
龍威浩蕩,巨大龍軀一震,攤開龍爪如抓海流,頓時平分大海,一股股龍威震盪水中,且滂湃妖氣瞬間將這海底一分為二,剎那間,敖廣龍目猙獰,雙龍爪猛地相撞一處!
擊鼓間,大海之內捲起巨大波濤,驚濤駭浪之勢雙拍岸。
夾擊中,敵我不分皆拍散在這兩股恢宏氣勢之間,水中妖族倖免於難者多,青丘子孫慘重者多!
敖廣龍目看著眼下穩局,沉聲道:“在這水中,凡妖怎敢惹真龍;在這妖界,諸妖膽敢觸龍顏!”
雪山三子施盡渾身解數,難抵水中真龍雙拍案,護不得虛弱妹子,罩不住日後‘妹夫’!
墨七墨八又怎護的了那位頭鐵不聽勸的墨寒寒?
青丘諸將連同戰士皆在這龍王一擊之間,被震壓在東海之底,這場東海龍戰可謂是到了此時,已接近尾聲了。
掛帥者沙一夢勉強阻下這一擊,回頭看去時,身後已無一將一兵,成了這東海龍戰中的孤家寡人,再低頭看去,聽得耳中哀嚎之音,揪心難熬,怒髮衝冠!
與其對陣者,乃東海龍宮中德高望重,且實力為一龍之下,水中萬族之上的龜丞相!
當他瞧得那青丘酒屠怒髮衝冠,但卻分神之際,其抓住空隙與時機,手中權杖化作一柄開海利刃,一劍揮斬而下。
沙一夢雖有迅速反應,但手中赤沙卻在倉促間擋不下這一劍,因此被那龜丞相一劍重傷!
此一時,青丘已是敗局!
逐漸落至地面的沙一夢胸口血流不止,一道觸目驚心的劍傷深可見森森白骨。
她眼中有血絲,臉上有愧疚,虛弱呢喃道:“收官一戰......沙一夢愧對與您,對不住白貞,無顏......再談什麼青丘酒屠。”
與此同時,東海龍王敖廣龍怒難消,一口龍息噴吐而出,意在趕盡殺絕。
可就在這無人足以抵擋,青丘此戰就要全軍覆沒之際,忽有一道流光急速墜下,所過之處水避一線,似是這水,都不敢沾染其身一般,來勢洶洶,不可阻擋。
“青丘酒屠不飲酒,自是無顏去談什麼青丘酒屠。”
來者是一位黑紗裙女子,她神采飛揚,一指在前,劈開東海波盪之水,一手拎著酒罈,剎那間已落在海底,擋在青丘酒屠之前,旋即隨性將酒罈拋懸至沙一夢眼前,一指悠然指向那道龍息,瞬間破碎,化解危機。
她笑問東海龍王敖廣,“可還記得姑奶奶一指滄瀾穿雲漢?”
次子敖殷大罵:“來者何人,膽敢放屁燻臭水晶宮!”
東海龍王敖廣驚了龍目,“是你,胡顏菲!?”
“正是姑奶奶。”
胡顏菲冰冷唇角微揚,一指點出,妖氣成旋,仿若雲霄成渦,貫穿而出一股強悍如同烈陽般的炙烤之火化作巨龍,瞬間貫穿三龍齊心凝成的屏障結界。
方才還在咒罵她口出狂言的敖殷,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