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摧天王!?
“慢著!”靈狐猛的瞪大了眼睛,探身抬起爪子急忙阻止道。
白貞舒了一口氣。
摧天王郎承德果斷停下了抹自個兒脖子的握刀老手,那雙看起來便詭計多端的老眼亦是不曾泛起任何的波瀾,笑問道:“少帝,您可是可憐我這小老兒嘍?”
靈狐咂了嘴,好生打量了一番郎承德,又好生打量了一番戶九震,眼睛眨的厲害。天妖王,萬年之壽,或隱居與山,或避塵與林,為仙門所知普天之下四位天妖。
靈狐一時有些半信半疑,目光投向了小姨,見小姨頷首,靈狐凝眉更濃,問戶九震,“你是?”
戶九震一笑,稽首道:“少帝,小老兒戶九震,天妖,被這三界間的後輩們哄抬了身價,贈了一震天王的誇大諢號。”
靈狐心頭一震,犯了思量。
郎承德提了口氣,又長長嘆出,無奈斤斤計較道:“說了多少遍了,那是綽號。”
戶九震哼了一聲,“諢號!”
“綽~號!”
“諢號!”
……
兩個老傢伙說著說著口氣就變得重了起來,逐漸的瞪目相爭無關緊要的東西。
靈狐的腦子本就大了,被這兩個老傢伙各不退讓的一人一句下惹的更是心思亂竄,似有兩隻“嗡嗡”的蒼蠅在腦子裡打架似的。
“欸!我還有事問你們呢!”靈狐厭煩一喝。
兩位天妖王降下了氣焰,郎承德滿臉肅穆的搶先問道:“少帝您給評評理,這天妖王的號,他究竟是綽號,還是那低俗草莽氣的諢號?”
戶九震不服一哼,“綠林氣的諢號不比那廖廖江湖氣的綽號來的實在?!你拍著心口問問自個兒,你個老東西哪裡講過了江湖道義?”
聽得郎承德“嘿”了一聲,瞧見他一跺腳,佝僂的脊柱就想著挺直嘍,靈狐腦大的咬緊了牙關,爪子重重拍打了三下地面,“你倆有完沒完!?”
兩位天妖王停了爭執,戶九震憤憤環手與胸,抱肘輕哼。
郎承德“嘶”了一聲,嘿嘿一笑,試探性的問道:“少帝給個定義可好?也省的我倆老東西再掙個幾千年,更不怕日後多有擾了少帝您耳根的清淨不是?”
靈狐深吸了口氣,厭煩問道:“不一樣麼?”
郎承德苦笑道:“少帝,一個是我,一個是他,這……這咋能一樣麼不是?”
靈狐沒了耐心,一錘定音道:“綽號。”
“少帝!這可不是什麼綽號啊。”戶九震不樂意了,攤了攤手,振振有詞,“那綽號太雅,這諢號才接了地氣,才更適合不是?”
郎承德駁道:“諢號多惡,綽號多善,我們四個老匹夫何時有過作惡多端了?!”
兩人又爭了起來,靈狐提了口氣欲要破口大罵,可是還未曾怒火發洩,突然變感覺到了身後有人重重拍了自己一下。
靈狐轉過頭去,與南宮寒四目相對,看著他那凝重而清澈的眸子,靈狐終是如夢初醒,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已經入了套,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一時竟忘了眼下的大事!
靈狐對著南宮寒點了頭,轉回了頭,眼神又回了漠然,冷冷道:“你倆老東西這樣爭來爭去的也沒有什麼意義,我提議,你們不如打一架,或讓族中廝殺,或你二人對殺。”
方才還為此掙得頭破血流的兩位天妖王在聽得這語氣話音之時已經停下了爭執,兩人的表情瞬間恢復了常態。
靈狐輕哼了一聲,“逢場作戲給我看,真有意思,我險些就以為了你倆不對付,險些就忘了我是來要誰性命的了。”
郎承德奉承獻媚道:“既然少帝已瞧出來了,嗐……小老兒也不多解釋了,但其實啊,這到底是綽號還是諢號一事吶,確實也是我倆老東西掙了幾千年了都不曾定下的事實,所以……還請少帝莫要怪罪。”
不等靈狐開口,郎承德繼而開口問道:“今日我倆湊巧趕在了一塊兒,但目的都一樣,且有兩個,少帝可想聽聽?”
靈狐頷首:“我等這話很久了。”
郎承德一笑,皺眉問道:“少帝可是覺得方才我倆的爭執是屁話?”
靈狐果斷道:“是!”
“其實並非屁話,而是我倆老東西想讓少帝您真真切切的明白一件事情。”郎承德嘆了口氣,滿臉的褶皺枯皺,“少帝啊,這諢號和綽號的意思呀其實本沒什麼區別,那為什麼還要爭呢?其實不過是“得一舍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