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舊部的包圍終是輸在了人數,被黑壓壓的華夏各族妖群圍攻至了天石坑的一角,青丘狐族早早參戰,此時混與荒山舊部之中同淪困局,袁炎一馬當先空手接戰逼退冰寒的金翅虎王戶雷丁以及紫月狼王郎寅,青丘黃尾狐族族長黃子源同火狐紅空持自脈法寶分別對戰金翅虎兩位長老和紫月狼三位長老,身疲力竭。此一戰,更有華夏墮天妖族強者出手,荒山舊部死傷慘重。
雪山元氣大傷,殘兵敗卒不過三百之數,護雪老三人,不再敢多有參戰,士氣低彌。
眼瞅戰局即將步入尾聲,落下帷幕,突然暗鴉大長老令善祥帶領所剩暗鴉五百數子孫自華夏各族側翼最薄弱處突襲,艱難之中為荒山舊部,青丘狐族以及南蠻雪山開闢了一條鮮血生路。
無論是哪一方,在見得暗鴉此時態度之際皆是愣了一愣,立場最為模糊,最為飄忽不定的暗鴉終是用實際行動確定了最後的立場走向。
袁炎意在拼殺不退,令善祥苦口婆心催促,以己之見道了現在要走出包圍圈方可再行廝殺,否則士氣低彌難提,再難多殺墮天一妖。
袁炎知理,率軍衝出包圍,意圖重整雄風,統軍正面抗衡,不受腹背受敵的包夾之苦。
天穹上的戰鬥亦是不曾有了先前的轟轟烈烈,墮天群妖在白娘子處吃癟,當華夏墮天妖軍衝殺之際,紫月狼王瞥見了那不遠處天穹之上正追隨靈塵步步攀升而上的九位沙狐時瞪了兇目,重臂一揮,一聲令下,率領紫月狼三千數妖兵子孫齊齊騰空飛天,氣勢洶洶直奔那此時氣焰消弭的沙狐而去。
戰場的另一邊,靈狐與紅竹搏鬥,仙氣同妖氣共施,但卻力不從心處處吃癟,袁淼幫襯,卻也久攻不下,奈何紅竹並無戰意,一心躲避防守,南宮寒遲遲未來,靈狐多有召喚,卻始終未果,出招之餘回首去望,卻見乘龍之姿竟一人苦苦攔下了六位黑袍。小姨白貞則是持劍攔下了那七彩妖氣的墮天護法。
戰鬥中的白貞瞧得了無心戰鬥的九位沙狐正徒勞的緊隨靈塵而去,又有紫月狼王率領大軍正向她衝殺而去,酒屠此時無心,白娘子心知肚明,此時的沙一夢將陷入“求死”之際。
一劍震開了墮天護法,白娘子持劍便去支援沙一夢,可是七彩萱花鹿的黃紋瞬身法著實令得她有些難受,且又不能一劍刺死這個墮天護法,荒山的叛妖,白娘子身形被阻。
就在沙一夢性命垂危之際,九枚銀蓮飛刀裹挾著猩紅妖氣如同天女散花徹底的阻絕了二人之間的戰鬥,十年燃燒著體內精元,震著黑曜石般的碩大羽翼,左手控銀蓮,右臂攬愛妻,火速趕至。
陸湘溪本想出手,卻見令翡懷中虛弱的姐姐正顰著眉頭,搖著腦袋。
白貞不曾多有滯留,更無任何話語,已經持劍迸射而去,皎潔月色普照,一劍月韻風華正如一條銀蛇自紫月狼三千數的妖兵之內穿插而過。
陸湘溪皺了眉頭,袖袍一揮,急問道:“為何攔著?”
十年手控飛刀,合成寒鐵蓮花,臉色沉沉開口:“你若認你姐,便不要再對乾孃出手。”
陸湘溪看著姐姐,將十年的話當做了耳旁風,問道:“姐,咱們姐弟難得重逢,不要攔我,事後你同我走,可好?”
“不要。”陸湘琪攬著十年脖頸的雙臂更加的用力了些,顰眉反問道:“湘溪,離開墮天,和姐姐一起生活,可好?”
陸湘溪搖了頭,為難道:“姐,赤帝對我有恩,我怎可負他?你跟我走吧,帶上姐夫亦可,不久後的赤之三界下沒有任何反抗之人能留,白已覆滅,白娘子只是在苦苦支撐,帝晨兒畢竟難扛白字,遲早要死,跟著他們,你們也會被此連累。姐,你要知道,白已確實沒有了反抗餘地,你不可能看不明白?你和我走,帶上姐夫和暗鴉,今日之事我權當不曾發生,赤之三界下我保你們和暗鴉子孫平安無事,可共享天地之權,到了那時,咱們閒來無事就可雲遊四海,無拘無束,豈不美哉?”
陸湘琪弱弱問道:“湘溪,你何時學會了貪那大權?”
陸湘溪不解,“姐,我是為了不負赤帝之恩,這份大權亦是我應有所得,那時無人再欺你我,這,這怎就成了貪那大權?”
陸湘琪緩緩將頭扭了去,貼在了十年的胸膛,黯然神傷,“十年,幫我勸勸他,好嗎?”
十年深吸了口氣,收了銀蓮飛刀,雙手抱緊了陸湘琪,目色冰冷的瞪著陸湘溪,問道:“若你姐不同你走呢?”
陸湘溪深感這話可笑,攤了攤手,“難道我還能無動於衷的看著我好不容易尋到的姐姐死在赤色三界之下不成?”
“你要強行帶她走?”十年冷眸。
陸湘溪揚了眉,趾高氣揚反問道:“你覺得眼下大況,赤帝還不能一手遮天麼?你覺得你能在赤帝的攻勢下護我姐一生周全嗎?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可以不強行帶走她。”
聲音停斷,十年不語,陸湘琪吃力的捶了捶他的後背,“你好笨......”
十年無言以對,無話可說。
就在此時,忽聞天邊一聲沉喝,陸湘溪如臨大敵猛地握拳看去,瞧得果然是心中變數來臨,身形爆退數十步,袖袍一揮,一聲喝令:“全部停手,黑袍士集結,速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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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郎寅一爪即將掏在九尾沙狐身上之時,白娘子抬劍擋之,劍身盪漾著洪荒劍意,“砰”的一聲猛然擴散,劍氣震退了紫月狼,另一隻青蔥玉手則是挽住了沙狐欲要攀天而上的後肢。
“一夢,酒該醒了,兄長會替你好生照顧天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