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還有什麼事?”幕月語氣裡全是疏離和冷漠。
“那日秋獵的事,我是無心的。”冷玄然瞅著眼前的人,失去了昔日明豔的神采,多了一份清冷,就連相視的目光都透著冰涼。
傷人的人總會說自己是無心的,可就是這無心之舉,足以刺傷鮮活的心,毀掉萬般情分。
“嗯,我相信太子。”幕月淡淡回到,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相信冷玄然,只是這份相信,僅僅只是相信而不是信任,他也是清高如雲間鶴,孤傲如寒秋竹的人,受不得半點的冤枉和屈辱。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江山美人,魚與熊掌,我偏要兼得。”冷玄然全是戾氣,粗暴的拉扯著幕月的胳膊,陰狠道,“你以為這太子幕僚你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沒那麼容易。”
幕月掙扎開,往後一跌,倒在一旁,“你真是自私。”
冷玄然冷眼瞧著,也不扶起幕月,雙手負在背後,“我自私也是為了生存,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可性命無憂。”
冷玄然呵呵大笑離開後,幕月哀慼,是他變了,還是他從未懂他,曾經鮮衣怒馬,心繫蒼生的太子,如今只有在乎權利。
“這才是真正的他。”不知何時幕詞站在身後,“他若未帝王,定會和寧明月攪得這京都滿城風雨,我幕家也不得安生。”
幕月沒有料到幕詞一語成讖,冷玄然登臨龍位,他便被囚於牢獄,幕家也因他不得周全。
陰雲密佈,暮色沉沉,看來快要下雨了,幕府後門吱呀開啟。
“小姐,快走啊。”沐沐左右瞧瞧,四下無人,招呼幕琉趕緊走。
幕琉抱著沐沐哭了半會,便上了按照約定等待她的馬車,宮中哀宴,她不得不去,心裡又捨不得此時離家,十分難過。
“你可莫要再哭了。”冷斐然雙手支撐著身體,挪在幕琉旁邊,將幕琉抱在懷裡。
“冷斐然,你。”幕琉察覺,推搡了一下。
“不要鬧,借你個肩膀,快點哭完,到了宮裡,可不能再這樣子了。”冷斐然語氣柔和,將幕琉的頭貼著肩膀上。
寬厚的肩膀傳來暖暖的溫度,一股特有的清香撲入鼻中,幕琉莫名安心,這幾日她著實心力交瘁,真的不願推開冷斐然,就讓她放肆一回吧。
冷斐然拍醒肩頭的人,舒展了一番胳膊,“快進去吧。”
幕琉尷尬一笑,馬車已經停在御膳房門口,眾人都瞧見幕琉從冷斐然馬車出來,二皇子與食仙素來親近,御膳房的人早就習慣了,都知道食神後面的靠山是提史大人。
“主子,我們要快點趕回去施針,免得誤了時辰。”夜裡心裡不快,冷斐然對幕琉也太上心了,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
“這是二哥的馬車。”冷清然在御膳房宮門口碰巧遇見冷斐然離去,內心疑惑,“二哥來這裡幹什麼?”
冷清然調查了一番,這食神背景真是乾淨,可越是乾淨,便漏洞越是多,讓人懷疑。
御膳房的長事偷瞄著一臉不悅的冷清然,心裡七上八下,“大公主,食神的資料就這些了。”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不然,難道你長事是不想當了。”冷清然將冊子丟在桌子上,威脅道。
“不是臣不說,這御膳房都知道食神是提史大人的人,實在是不敢說啊。”長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冷清然有些吃驚,面帶淺許的慍氣,“二哥的人,我就知道這食神不簡單,看來我得去二哥的府上問個明白。”
幕琉這邊一切不知,正在廚房,挑燈研究菜式,迷迷糊糊爬在桌子上睡著。
夢裡老太太披著綵衣,被天兵引到玉帝面前,玉帝開口,“幕氏,一生行善,雖有罪過,念其將功抵罪,如今歸復原來仙位......”
幕琉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喚“食仙,讓食仙下凡吧。”睜開眼空無一人,唸叨著,“這是什麼奇怪的夢。”
此時,仙官已經帶著幕老太太到了仙宮,原來這慕老太太原來是天庭看守卷冊的仙官,有一天突然丟失了一卷寶冊,追尋無果,被貶下凡。
人做夢還是夢迷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人間本就是場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