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流目光微微凜然,嘴角卻笑著,一字一句說道:
“我出生妾侍,母親後來又犯被打入永死門的重罪。所以我不能像帝釋坐到太子之位,也不能像帝淵手握重權。別看別人一口一個尊稱三殿下,其實真正尊重我的大臣寥寥無幾。你被關押那幾日,我居然求不得一個人讓我見你……”
九千流輕哼一聲:“所以,我只能找到讓他們懼怕的東西,這樣他們才會意識到我的存在,聽得進去我說的話。”
花囹羅聽著也覺得於心不忍,九千流這麼做都是因為她,她又豈能怪他?
“知道你委屈了,對不起……”
九千流手指輕點她的唇:“說了不許說這三個字,我不愛聽,你說別的……”
“……”花囹羅看他傾城的容顏須臾,抬手揉了揉他耳側軟軟的頭髮,“走了,回重六城。”
九千流站在原地許久,摸摸被她觸碰過的頭髮,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冒出一絲的難過,花囹羅,我要等到何時才能聽到你一句我愛你?
“丫頭你等我,等等我。”
花囹羅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他朝她而來,像一團火焰,熱烈張揚。一靠近,幾乎就將她整個人淹沒了。
“丫頭,天庭花園你可曾去過?我帶你去那兒玩一圈再回去如何?”
“不行,你是醉酒之人,立刻回家。”雖然九千流可以無懼,但帝淵好不容易擺平的事,花囹羅可不想等會兒還落人口實。
“那我們回六重天,那兒有觀星臺……”
“對了九千流!”花囹羅忽然想到一個事,“我想去找墨非聖人你可願意帶我去?”
“你要找墨非?”九千流想了想,“已經太久沒人見過他了,據說是仙遊四海,極少回六重天了。”
“那他的住處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那觀星臺不去了麼?”他已經許久沒能跟丫頭一起出遊了呢。
花囹羅揪住他的衣袖,輕晃了晃:“觀星臺下次再去,我們先去墨非住處好不好……”
九千流非常享受她偶爾能見的撒嬌一會兒之後,失笑:“以後你常這樣,星辰我也能給你摘下來。”
花囹羅沒好氣地鬆開了他的衣袖。
兩人前往墨非的住處。
是一個花草滿園的庭院,應該是許久不曾有人來過,所以院中草長鶯飛,幾乎淹沒了院中的石板小路。
再往前就是一間木屋,雖然人不在,但也有人清掃所以室內乾淨一塵不染。書架之上滿滿的卷宗書籍,牆上還掛有一些畫作。
因為見過墨非描繪過的地圖,所以花囹羅將牆上的畫作仔細地看了又看,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提示或什麼。但這些畫都太怪異了,完全看不出畫的是什麼。
其中有一張,畫下方是完全沒有關聯的色塊,中間還留了一個空白的方塊,像……像什麼玩意兒啊,還是完全看不懂。
抽象派就是這麼來的嗎?
花囹羅悻然走了出來屋子,果然不懂聖人的世界。
“丫頭,這個有趣。”九千流走過來,手裡拿了一個木盒子,“你看將盒子中的木片移動,來來回回居然能配湊成鯉魚跳龍門。”
拼圖?
花囹羅腦中靈光一閃,回頭看牆上那怪異的畫。以圖中空白方塊大小,基本可將畫面切割成四九三十六塊,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三十六片的拼圖畫麼?
“我想要那副畫。”花囹羅指著牆上那副畫,“九千流你不是很擅長作畫麼?幫我臨摹下來……”